,安静一点。”
彦佑扁了扁嘴,不以为意,站她身边,不知死地贴上来,扭着身段连说带唱:“小肥猫,你看我们这像不像夫妻双双把家还,嗯?”
背后的天兵憋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彦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嘲笑他们不懂情趣。
踏雪面红耳赤,羞愤欲死。想不到她如今化成人形,竟然还是逃不过这种劫难。“扑哧君的名号当真不是徒有虚名,您真是大大的善人,牺牲自我,予人欢声。小仙无福消受,先走一步。保重。”
彦佑手忙脚乱提上东西,赶着去追,“小肥猫慢点,你走错路了,那边是凡间——”
*
云上远远眺望见一片绿洲,渐渐接近,但见芳草鲜美,花香馥郁,蜂蝶游戏,春意盎然。花海中阡陌纵横,精灵仙子婷婷袅袅穿梭其间,采花酿蜜,笑语嫣然,陶公笔下的世外桃源大抵如此。
甫一落地,便有花仙子询问来者何人。自礼物后探出一张男子的脸来,往踏雪站的方向努了努嘴角,“姻缘府的,来看看美人儿和火鸟。”
小花仙一见是彦佑,如避蛇蝎,接过踏雪的名帖,立刻弹开,红着脸回去通报。
啧啧啧,时时处处都是一副流氓面孔,也不知这么表里如一、不欺暗室,能不能算不算另类的君子。
收到踏雪揶揄的打量,彦佑依然自我,“没办法,美人不管走到哪里,恍如骄阳耀目,万物都要为之色变。”
“哈哈哈哈哈哈,”踏雪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怎么可以有人自恋得这般理直气壮,时时处处都要凸显自己,“彦佑,我此刻有些佩服你了,你是真的没遭过什么打击,所以才这么自信吗?”
“你笑了。这才对嘛,笑起来多好看,”彦佑趴在包裹山上,粲然一笑,“看你闷一路,我都要心疼死了,好好的小肥猫蔫头耷脑的。对了,你的心疾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为何忽然就发病了?”
说他正经,良心会痛,若说他不正经,良心却也难安。“也没什么,就是修炼时逆了经脉,一时血不归经,岐黄仙官都说了不碍什么。何况朝不保夕漂泊了那么久,身上有些病痛才是正常的。”踏雪把老话又重谈了一遍,对心疾之说不以为然。
“撒谎!我的小白猫怎么学坏了呢。”彦佑说得斩钉截铁,两手抱胸,弯腰盯着她的眼睛,步步逼近,仿佛对猎物了如指掌,志在必得,气势逼人。
彦佑高大的身影遮蔽了阳光,迫使她的视野中只剩下那双犀利风流的桃花眼。踏雪被盯得心虚,步步退让,最后周身一震,撞上树干,退无可退。“我……”
“彦佑哥哥,彦佑哥哥……”一个欢喜的女声由远及近,看见彦佑和踏雪后骤然气愤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连翘,怎么是你,刚才那小芍药精呢,”彦佑收放自如,甚是从容,仿佛还嫌观众少了,颇为遗憾。
谢天谢地,终于有女菩萨来拯救她了。踏雪狠狠地呼吸了两口自由的空气,花界到处都香喷喷的,激得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怎么了,可是刚才云上风大,吹着了?”彦佑回身,一脸关切。
祸水东引,不安好心。
踏雪瞪他一眼,上前施礼,“连翘仙子安好。小仙是姻缘府门下踏雪。受月下仙人之命,给锦觅仙上送贺礼。得知锦觅仙上喜讯,月下仙人喜出望外,只是眼下寿宴在即,实在走不开,特命小仙探望问候,回去也好转告复命,让他老人家放心。”
连翘被称仙子,心中甚是欢喜,不甚严肃地板着脸发问:“你刚才在和彦佑哥哥做什么,为什么要离那么近?”
踏雪一脸凝重,左右打量,继而神秘兮兮地跟连翘咬耳朵,“他下巴上长了一颗痘,不好意思见人,非让我帮他挤出来。我嫌脏不想帮,他就威胁我,幸亏你来了。” 这回不给他听,看他还神气什么。
连翘信以为真,盯着彦佑来回看,自告奋勇要帮他解决心头大患,吓得赖皮蛇一阵风似的逃进水境。礼尚往来,踏雪心头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连翘看着风一般消失的背影嘟嘴,跺了跺脚,回身挎着踏雪就往水镜走,“他老是这样,唉。原来你就是踏雪,我听锦觅提起过,你是一只漂亮的猫儿,还去过她罗耶山的家,对不对?”
“正是。”花界还真是待人亲切,被连翘挽住,一股花香掺着清苦味儿扑鼻而来,踏雪情不自禁地嗅了嗅,“承蒙二位仙上款待,还尝到了旭凤仙上的手艺,啧,真是没话说。锦觅仙上近来可好吗?听闻有了娃娃,口味会格外挑剔些,旭凤仙上可有的忙了。”
提起这个,连翘就头痛, “再忙又有什么用。锦觅如今凡人之躯,怀了个娃娃一直害喜,折腾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渡灵力也不成,倒比成婚时瘦了一圈儿,身板单薄得很。”
“怀胎辛苦。月下仙人准备的礼物中,有几包锦觅仙上从前爱吃的点心,也不知合不合她如今的胃口。”被彦佑甩来甩去,也不知道这会儿碎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