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雪不断从黑色的夜空跳下,像群被关久的罪犯,越狱似的拼命往地面砸。“操,这么大雪李正文坐外面干嘛!”天冷朴雄哲刚醒揉着眼,想从冰箱翻点吃的看到李正文跟个傻子似的坐外面天台。身上堆满雪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桩。
“回来没动过,说有事需要冷静。”郑泰寿停下打拳。他们没被关进牢房,住在吴九卓顶楼的宿舍,有吃有喝有玩,下楼的门有人守着。
李正文出去和马智郁见面,9点回来。刚下雪郑泰寿出去问过,还递了把伞,“我需要冷静。”郑泰寿回了房间随他去。
“真他妈有病!”朴雄哲嘴里骂着脚没停往李正文处走。“你发什么疯?”朴雄哲拨掉李正文头上的雪,打开长椅上的黑伞遮住纷飞大雪。
李正文僵硬的眼珠转了转,又复归原位。李正文很清醒,体内的愤怒犹如喷发的火山岩猛烈的涌向身体各处。他需要寒风,大雪来平复体内激烈撕杀的情绪。
朴雄哲沉默的坐在他旁边,李正文的脸是木然的,眼神是死寂的,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暴烈的情绪,能做的只有陪着。他的存在确实对李正文情绪起到了正面效用。
两小时后,“去喝酒”李正文起身,身体和冰雕无异。“下次想死和哥说,哥绝对成全你。”朴雄哲冷得牙齿打颤,狠话没一点威慑力。
一步一步挪进房间,郑泰寿烫好酒,烤好肉对着两人招手。“算你够意思。”朴雄哲饿狼扑食对着烤肉奔去。郑泰寿不理他“变态没死外边?”,对着李正文的冷言,包含他的关切。
吴卓九今晚值夜班,李正文生平第一次被人灌醉。杀手和混混当不了知心姐姐,更理解不了李正文的自虐是为那般,陪着喝醉是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安慰人的方法。
权在熔很忙,每天除了送马智郁上学,两人没有别的时间相处。马智郁看着黑色的宾利车驶入车流,气得跺脚。咬牙往学校走。
李正文和她见完面后不对劲,朴雄哲胖大叔偷偷打电话问她两人说了什么,话语里的担心让马智郁想去监狱的想法更加迫切。这需要权在熔的首肯,
马智郁气到和他吵架,“ 智郁对李正文的信任我很嫉妒,所以现在不行。”可怜兮兮的样子神情让马智郁抓狂,进一步肯定这人是柳泰武的可能性。
柳泰武是个演员,全世界都知道那张好看脸皮背后藏着丑恶,马智郁依旧会迷茫上当。那双眼睛装上无助,她就会投降。权在熔完全利用了这点。
“下午的行程取消,去金州监狱。”“好的”尹州成收起权在熔的文件,离开办公室去准备协调时间。对于上司遇到马小姐的事就冲动,他有种就知道会这样的释然。
金州监狱,权在熔和李厅长打过招呼要低调,监狱长还是站在门口接待,心里装满讽刺面上不显,温和完美的笑容展示着他坐为星盛集团新上任总经理的形象。
“我就看个朋友,还麻烦韩所长亲自来接。”权在熔说着无聊的客套话,还得摆出副真诚的样子。“权经理哪的话,能为你带路我的荣幸。”吴卓九笑,眼里都是对两人逢场作戏的讥讽。“让吴队长带我就好,我朋友他比较熟。”权在熔无视。
“是,是。小吴,你多照看点,别让那几只疯狗惹权经理不快。”韩所长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厅长让他低调,就只带了吴卓九,虽说他等在大门口让权在熔不悦,但到他的地盘不出面更失礼。现在礼给到了,自然痛快走人。
权在熔示意尹州成离开,自己跟着吴九卓。“李正文在顶楼”“不在,和你这种脚指甲比我们命金贵的人见面,疯狗当然要好好关进来。”吴九卓话里话外都是对权在熔的挖苦,把人带进间单独的探监室。
李正文穿着蓝色囚服,双手被拷住,安静的坐着,和门口的他隔着防弹窗四目相对。“我不希望和李正文的对话被第三人听到。”“权经理放心,这种事不用你特意交待。”“谢谢吴队长。”权在熔点头,关上了门。
两人认真观察对方,李正文没有开口的意思。“抱歉,我想和你好好谈,没
想过这样。”“坐在阳台还是这里没什么区别。”李正文平淡如水。
他们是同类,李正文想,幸好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以至于能维持住平静。“我找你是想说马智郁的事,先谢谢你们救了她。”权在熔神情和李正文如同照镜子。在同类面前,伪装纯属多余。“你是柳泰武吗?”
权在熔的表情相比李正文出现了裂缝,眼里的闪过不可思意。“她果然和你说了。”转瞬恢复平静。他想过这种可能,依然震惊,马智郁对于李正文的信件超出他的想象。
“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李正文好奇。“我今天来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谈。”这种事他只想告诉马智郁。
李正文点头让权在熔接着说,“我可以给疯狗组找个窝,你的案子也可以帮忙。”“条件”李正文承认,这是个对他来说足够有吸引力的条件。
“很简单,你只要认清和马智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