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其中细节?”
薛琅神情微顿,看向沈洛两人,“那这两位是?”
两人拱手作礼,沈翎道:“我和师弟乃是玄灵观弟子,和三小姐顺道过来净化鬼宅的怨气。”
叶三小姐撞邪的事情虽然瞒得严实,但难免有风声走漏,薛琅对此也有所耳闻。
他怔愣一会儿,旋即温和一笑,“原是如此,你们进来说吧。”
李月楚一行人被安置在院中石桌坐下,薛琅道了句失陪,进屋去取茶水招待客人。
他们没说话,却都在悄悄观察着这个地方。
这处庭院很小,家具陈设也老旧,但布置却很干净温馨,房门上还贴着过年时的对联,墙角种着一丛翠竹,平添了几分风雅。
微风拂过,翠竹摇曳,竹叶飒飒,空气中送来一股淡淡的药香。
洛观屿坐得端正如同三好学生,清风拂动他的雪白发带,看上去倒是真像个仙风道骨的正道少年。
霞光披在他的身上,少年的瞳子中倒映着璀璨流光,他定定地望着院中一扇紧闭的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李月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话找话道:“洛公子,你在看什么?”
少女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洛观屿下意识拉开两人距离,眸中碎光点点,感觉甚是奇妙:这位眼高于顶的官家小姐,最近似乎有些太关注他了。
洛观屿认真看着她,微微笑道:“没什么,此处与鬼宅仅有一墙之隔,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是否受到怨气的影响。”
李月楚压低了声音:“那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沈翎听到两人的谈话,晚风吹动她的青丝,她摇摇头:“没有,很正常。”
正常到有些奇怪。
两处民宅靠得如此近,即便如今女鬼被收伏,这里或多或少会留下怨气的痕迹,而不应该是这样干干净净,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沈翎沉思间,腰间纯白的拘魂玉悄然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
不多时,薛琅端着茶水匆匆而来,他面含歉意道:“粗茶淡水,还请诸位多担待。”
“是我们不速而来,还请薛夫子见谅才对。”沈翎彬彬有礼地说,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关于顾婉清的事情,不知夫子知道多少?”
“实不相瞒,我也所知甚少。” 薛琅道:“顾姑娘和暮冬二人很少和邻里来往,有时候即便是面对面遇见了,都未必能说上几句话。”
暮冬,应该就是和顾婉清一起住在隔壁的年轻男子。
“那他们生前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沈翎停顿了一下,“我听说,暮冬曾被人打成重伤……”
“确有此事。”
薛琅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表情显得有些沉重,“那天夜里,我在屋里听见响动,以为是有人行窃,便提着棍子,打开门去瞧,一开门,我就看见顾姑娘艰难地背着暮冬往回走,她力气小,暮冬的两条腿拖在地上,身后全是血。”
“她走到院门口,不小心摔了,我于心不忍,就帮她把人背回了屋里。”
沈翎问:“那后来呢?”
“后来顾姑娘去请了大夫,大夫说暮冬伤得太重,已经无力回天。” 薛琅叹了口气,“但顾姑娘她不愿意接受事实,又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每个人都是同样的说辞,她心灰意冷下,便关上了院门,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院中陷入沉默,天边的霞光逐渐暗淡,巷子上方的天穹昏暗不明,天快黑了。
李月楚问:“你知道是谁伤了暮冬吗?”
“他们不和人来往,没人知道他们平时做什么。” 薛琅顿了顿,突然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
三人齐齐看向他,薛琅抿了抿唇:“千巷坊多是穷人,很多人走投无路时,便会去地下斗场碰碰运气,如果输了,回来时经常鼻青脸肿,严重者,甚至……致死致残。”
周国的赌坊形式多样,地下斗场便是其中一种。
这种斗场,主要是人和人之间的比斗,危险程度越高,赌注也就越大,相应的,能赚到的钱也就越多。
沈翎看向他道:“你的意思是,暮冬是和人比斗输了,所以才……”
薛琅笑了笑:“这只是我的猜想,那时他们二人初来乍到,租下宅院后,估计手中的钱财也所剩无几,似乎又刻意避着人,这种情况下,地下斗场无需任何条件,连名字都可以省掉,是个很好的赚钱方法。”
“可这也说不通啊。” 李月楚道:“顾婉清和暮冬是为了逃婚才到了金都,所以这对他们来说是新生活的开始,暮冬应该不至于拿命去挣钱吧?”
薛琅像是随口一说:“或许需要拿命去挣的,不是钱呢?”
沈翎直觉哪里不对劲,还未抓住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就听见薛琅道:“薛某知道的,几乎已经尽数告诉诸位了,你们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