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身上有你的气息,那气息,应该就是她腕上的红绳散发出来的吧。”
洛观屿骤然抬起头,心中顿时有几分明了,他沉默半晌,才道:“是。”
“那红绳的力量,也源自于你?”
“是。”
沈翎刹时白了脸庞,她声音气愤又难过,“阿屿,我教导过你多少次,要走正路,万万不可沾染邪道之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师姐,我从来没有不听你的话。”洛观屿道:“我只是……”
“你还狡辩!狐仙庙你是如何破的阵?以阴焚阳,一个正道之人,如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召唤来如此数量庞大的阴物,你以为我不清楚吗?”沈翎痛苦地闭上眼睛,“每一道邪术下,都是无数惨死的亡魂。师父说得对,我不该教你术法……”
“嗡……”
洛观屿的眼神猛地一变,脑海中响起尖锐的刺鸣,沈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逐渐成为消失,而遥远记忆中的声音在此刻重演。
“怪物,我不该救你。”
少年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得一干二净,嘴唇克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师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沈翎惊讶他异常的反应,到底是她亲手带大的师弟,心还是软了,最后硬着心肠告诫他:“阿屿,以后别再让我发现你动用任何邪术。”
*
暮色四合,东篱学堂已经无人走动,只能偶尔听见几声饿人的咆哮。
李月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几个晚上她一直在想,洛观屿身上的血降术到底怎么回事?
让中招的人变成一个听之任之的傀儡,如此邪门的术法,究竟是谁下的?难不成这厮还有隐藏的敌人?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以他的性格,说不定是悄悄杀了什么人,人家的亲属来寻仇了。
门外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李月楚烦躁地用被子捂住脑袋,大吼道:“我说了我不怪你,不怪你,你能不能消停点,我要睡觉了!”
裴子轩那家伙忸怩了一天,既愧疚想道歉,又拉不下脸来,如此折腾几次,她都快被烦死了。
门外动静停了一瞬,又咚咚响了起来。
李月楚怒气冲冲地掀开被子,一把拉开门,“我说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是你?” 她惊讶地盯着门口的少年,眼睛睁得圆圆的,身体下意识往门内藏,“你来干什么?”
洛观屿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披着一身夜色寒露,他抵住逐渐关合的门,黑眸如墨,“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月楚松开门,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一哆嗦,“孙统领说晚上不安全,要早点休息。”
洛观屿瞥了眼她单薄的衣裳,“刚到戌时,你睡得着?”
“我躺一会……就能睡着了。”李月楚底气不足地说,她一个夜猫子,哪能入夜就睡觉啊。
廊下的灯笼映在她的眼中,洛观屿盯着她的脸,“你想看月亮吗?”
“啊?”
少年没给她回答的机会,长臂一捞,将人揽进怀里,脚下一借力,衣袍婆娑作响,两人落在了屋顶上。
高耸倾斜的屋顶铺满了潮湿的瓦片,脚踩上去滑溜溜的,李月楚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抱住他腰,欲哭无泪道:“洛观屿! 你好歹给我点心理准备,谁家好人一言不合就上房顶啊?”
洛观屿没吭声,半搂半抱地带着她到了最高处。
李月楚被他按坐在屋脊上,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她抬起头看他,犹豫着开口:“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
洛观屿动作一顿,那双仰望着他的双眸,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
屋顶地风吹动少年的墨发,肩膀挡住了正面侵袭来的冷寒,见女孩冻红了脸,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轻飘飘道:“有这么明显?”
洛观屿是冷的,连他的外袍都是冷的。
李月楚有点受宠若惊,但也没客气,她裹紧了洛观屿的外袍,嘟囔道:“我又不傻,你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呢。你和沈姐姐吵架了?”
她突然顿住,“你不会是杀人放火的时候被她撞见了吧?”
洛观屿刚在她旁边坐下,就见她瞪大眼睛望了过来,他黑眸里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没有。”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秘密,不敢在至亲之人面前露出半分马脚,终日提心吊胆,那种被在意之人害怕、厌恶、恐惧的痛苦,他无法再一次承受,可如今,不过是窥见了一星半点的真面目,师姐就已经慌了阵脚。
“那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李月楚有几分不自在地问,她还在单方面生气呢!
洛观屿缄默半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小藤篮递给她。
藤条翠绿,还散发着草木清香,似乎是刚编织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