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变了脸色,“你是在怀疑薛灵游的身份?”
红衣女长老反问,“不应该怀疑吗?凭什么手段残忍的魔族会漏下了一个十来岁的薛灵游,而且还是薛家唯一一个毫无修为的人?!”
其他人眼神震惊地看向红衣女人,抱剑之人手指嘎嘣响。
红衣女长老眼神寂然,“就凭这一点,薛灵游就值得我们做些什么。”
杨长老眼神意味深长,他沉默了一下便道了一声,“这一点的确让人很怀疑。”
“指剑峰主,接下来的事情我想是需要你协助的。你不是说过不能放过东寰宗的如何一个魔族吗?!”
指剑峰峰主依然沉默。但是红衣长老和杨长老则一直用眼神催促他。
杨长老的话让风老的眼皮跳了跳,他打断了,“杨长老,我不认同你的话。”
“魔族的确可恶,但这并能因为薛家只有一个他活下来了,这就成了他的罪。”
风老叹了一口气,感慨薛灵游的事情。
“我徒儿经常跟我说,那孩子从早到晚一直在练剑,每次都快错过内门那个小食堂的饭点才匆匆赶来。”
“一个孩子,难道就因为活着,所以在我们眼里就成了罪吗?!”
红衣女长老固执道:“就算这样,那也可能是他的伪装,魔族之人本就狡诈。”
风老这就脾气上来了,“不对,燕长老,你这根本就是从心里将人家认定成魔族了。”
盘坐在地上的占卜老者睁开了眼,“好啦,你们的传音扰得我耳朵烦。”
“那孩子的事暂且由指剑峰看着就行了,其他的事等掌门吧!”
占卜老者的话很让其他人信服,红衣长老就算再不服,她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众人端坐回各自的位置,听其他峰主的道训。
赵寰醒来的时候是被浸在度日瀑下水潭,衣裳泡在水里发开了。
她刚刚跟水草似的泡在那个水潭里,是怎么没有醒过来的?!
她从水中挣扎出来,欲要从水潭深处大步踱回岸边。
赵晃浑身已经湿透,衣裙从水中拉出来,紧紧地贴着身体曲线。
赵晃不知道自己怎么没有被淹死,她也来不及想了。
一旁杂草树林里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赵晃的喉咙挤出水,她狼狈地从水里飘了浅水处。
赵寰不明所以,她怎么从住所跑到了度日瀑这里。
她抚摸心脏所在的胸口,她的那里很痛很痛到想死。
现在却如一梦般消失不在,赵晃发笑,“哈?!是警告吧,绝对是警告吧。”
赵晃踉跄了一下被瀑布下的激流冲到了岸边,一睁眼便看被水流冲毁了一半的人形纸片。
赵晃顺手捡了回去,她身上几乎湿透,她一愣,用全身的灵力将自己烘干。
除去发丝和衣裙有些凌乱,其他的一切还算完好。
赵晃手理了理衣裙,重振心神往自己是的木屋方向去了。
床边不远处的铜镜被赵晃捡起,她指尖一触,那铜镜如平静的水面掉了一颗石头起了波澜般浮动。
赵晃警惕地看着对面冷灿灿的红色瞳孔。
“那种疼痛不足全力发动的十分之一,你那么怕痛,我想你不敢做多余的事情的。”
赵晃手指微颤,脸色灰败,铜镜却始终没有脱落手。
“你这样就不怕我被发现吗?我突发这样的状况,不会没有人察觉到的。”
赵晃眼含泪水,那红眼自然知晓这人所怕。
“你不是没有被发现吗?”
赵晃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她不敢吼这个让她疼的人。
赵晃揪住胸口的衣物,她眼睛红了眼珠子无声地从眼眶里一颗颗往外落。
赵晃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咬紧牙关忍耐忍受,微微侧头不想让眼泪掉在铜镜上。
赵晃知道这样的自己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软弱的,但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她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的冷静:“你不只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红眼声音紧了紧,“上面给你派了任务,拿到东寰宗宗主具体出关消息以及接近薛灵游。”
“按照你现在的身份,这两样都对你不难。”
赵晃跟别人较劲,“这个要东寰宗宗主出关消息我是可以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接近薛灵游?”
赵晃的直言不讳让红眼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你很软弱,却总是不知分寸。”
“不该问的别问,不能知道的你也绝不能知道。”
赵晃在铜镜的背后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红眼冷呵了一声,“我七天后来拿消息。”
一经说完,铜镜上面又映照出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