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她说:“不用,这都是老毛病了,怎么检查都一样。”
他牵着她的手放进热水盆里,低声叹道:“我知道你惦念着玉山,过两天我陪你去看他。”
“九儒,今天是他生辰,我觉得玉山会来。我刚才站在那里,忽然一阵风吹来,夹带着雨滴,他在催我回房间。”
她的眸子认真坚定,还带着一丝乞求,乞求他别拆穿她。郭九儒拧干毛巾,一点一点擦拭她手上的水分,许久才回答她,声音嘶哑:“我懂,所以我不拦你。”
他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端着盆出去。厉青梧倚着床头柜等他,时间可能有些长,她感觉到困意。
郭九儒回来看到她倚着床头柜小憩,步伐加快。厉青梧感觉到手心的暖意,睁开眼,看着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温声哄着:“找热水袋找的时间久一点。来,抱着它再睡。”
厉青梧抱紧热水袋,睡眼惺忪,话里夹着困意:“好,记得喊我。我还要做饭。”
“嗯,我叫你。”说完,他抬头看一眼墙上的表,一点四十八,刚刚好过了十分钟。郭九儒轻轻的摸着她两鬓增添的银丝,眼里充斥着悲悯,恍然间,一朵花开在枕上。
日子不短不长,但是发生的事情过得太快,下一件事又来的快,一浪接着一浪,让人猝不及防。
距离那件事结束过了很长时间,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蒋超就把欠的钱了结了。
钱够了,陈浮和赵伯东商议买南湖市沿海的那片地。地皮买了,赵伯东就要常年在那边了。
赵伯东沉思片刻说:“我想等今年高考后再去南湖市。”
“没事,这事不着急。”
两个人坐在赵伯东家的房顶上喝酒,没有聊以后的宏伟蓝图,远大理想。相视一眼都知道,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他们不能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陈浮喝了一口啤酒:“我不会经常去那边,所有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买了地皮,你再聘用一些房地产方面的人,别自己闷头干。资金方面你别担心,我只要有钱就汇给你。”
“我知道,我们就这一次机会。我也会去拉投资,有空你也过来看看。”
“没什么事,我就去帮忙。东子,你放心去干,我信你。”
赵伯东盯着啤酒沉默良久,道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帮我,谢谢你信我。
高考,一中设成考场,早早的就放了假。
高考两天,赵伯东在考场外站了两天。
最后一场考试,陈浮和刘净一也去了,看着他们高考结束后洋溢的笑脸,看着他们因为一个人背影,眼神里的不舍,更多的是每个人都大肆宣扬逃出牢笼的自由。
赵伯东混在人群中,看到她的高兴,嘴角不自觉上扬。看了最后一眼,隐匿在人群里。
那天,陈浮望着她,说:“一一,我高考结束那天你来吧。第二年我接送你高考。”
他眼中的期翼不骗人,紧张也是真的。刘净一抿嘴淡笑:“好啊,不许骗人。我们都要到场。”
“嗯。”他轻轻发出一声鼻音,应答。
高考结束的第一个周末,陶安然家出事了。
一个平常安稳的下午,郭九儒出门几分钟,这几分钟可以让他走到街上,碰到相熟的人闲聊几句,再去往目的地。
但他却匆匆忙忙跑回家,厉青梧看他着急忙慌的回来,问:“不是去东面柳树那儿约人下象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去了,陶家父子牺牲了。我刚出巷口,就看到了警车,老张跟我说的,昨晚出警的时候人没的。”
厉青梧听到“牺牲”这两个字呼吸一滞,手里的针掉在地上,她连忙低头找针,眼花看不清,索性不找了,坐在那发愣。良久才说话:“这以后可让她们娘俩怎么活啊!”
她抬头说:“九儒,咱过去看看吧。”
“好。”
两人说好就匆匆出门。
赵伯东得知消息,是在车站。
赵仲西的电话突然打来,第一个电话他手上拿着没有接到,电话打的急,他走到等候室,将行李放下,才接起:“喂,仲西。”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声音,急冲冲的大喊:“哥,你回来吧。安然姐的爸爸和哥哥牺牲了。”
赵伯东手持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渐渐的,赵仲西声音变得哽咽,还有点不知所措:“哥,能不能先别走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行李都不要了,往门口赶,心里祈求陈浮还在原地。
赵季楠的哭声在脑海里回旋,他不知道她……
她是否像记忆里那样坚强。
他一边跑一边用手机给陈浮打电话,电话接通,他立即问:“浮爷,你离开车站了吗?”
陈浮察觉他呼吸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