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变得轻快不经用,不知不觉已两个多小时过去,当一桌饭菜盘盘见光时,这顿跨年饭基本接近尾声。
闹钟环视一圈,当看到小一酒杯里还有半圈红酒时,他开始不依不饶,“于文一,养鱼呢?”
“啊呀~我真喝不了。”小一抱怨。白酒她多少还能喝一些,可很多人爱喝的红酒,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好姐妹大喜赶紧替她解围,“小一喝不惯红酒,你别逼她,我喝。”说着,她伸手准备拿走。
可还没等她手碰到酒杯,那杯红酒便瞬间到了另一个人手中。郑琮元举起那半杯酒一饮而尽,“没事,我来。”
大喜抿了嘴直笑,闹钟则是赞叹的双手连竖大拇指。
而小一,则红着脸诧异的看着他喝完那杯红酒,看到众人都又望向自己,她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好一会儿后,她突然起身,伸长胳膊拿手去敲斜对面的闹钟,“钟鸣,你给我等着,最好别让我逮到你的把柄,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闹钟坏笑着挥舞双手拼命闪躲,小一执着的挺直身子过去,势必要敲上一敲才能泄心头之愤。
身旁,郑琮元伸手虚托住小一腰肢,避免她一个不小心趴到了餐桌上……
等四人分工合作清洗好锅碗瓢盆,出门驱车赶往外滩之时,已是申城傍晚时分。
天色昏暗,但外间大街上人潮汹涌。历经了一整年的风霜雨雪,在岁月和生活巨浪中奋力支撑了四季的人们,很多都选择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参与一些异于往常的独特热闹活动。或许是用来提醒自己,过往已逝,来者可追,又或者是用热闹欢送过往,用炙热欢腾迎接美好未来。
到了申城著名旅游地点外滩,此时更是一片人海,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声浪人浪交汇,热闹和喜悦升腾。为避免被人流冲散,两位男士各牵一个,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紧挨在一起朝外滩江边挪动。
小一个子低,虽被人牵着仍避免不了被挤的东倒西歪,寸步难行,甚至差点被人群裹挟着冲散挤走。
看着人潮越来越拥挤,郑琮元面色一沉,扬了胳膊一把搂住她腰,把人紧紧带在怀里后开始往江边艰难腾挪。
当下,小一用力挣脱几下,怎奈人多,她实在挪不出他的怀,再想想若没了他的护持,估计自己真要被人冲跑,于是只好作罢,任他护着往前走。
不远处,个子都高的闹钟和大喜则配合默契,大喜紧紧躲进闹钟怀里,双手撑开向外,两人一路高歌猛进,很快挺进了江边,然后两人回身猛向这边挥手示意。
不一会,郑琮元很快带着她挤了过去,远远的,小一伸手拉住大喜探过来接她的手,然后顺利占据了江边有利位置,郑琮元腾挪过来护在她身后,一番辗转,四人终于在这沸腾人群中腾挪出一片小小空间。
看着深沉奔涌的黄浦江,以及对岸巨兽环伺般的高楼,小一和大喜两人兴奋的手挽手在原地直跳。
冬日黑夜的寂寥和肃杀在这儿没有一丝生存空间,万千灯光下的夜空有了璀璨光华,蒸腾的空气里氤氲着浪漫和期盼。
漫天人海中,有拼命腾挪寻找空间的、也有闲适的;有安静的、更有吵闹的,可来的这儿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怀着美好憧憬,将这一晚赋予神圣光彩,期望旧时光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挣扎辛酸,都能随着夜半十二点的钟声,该消散的消散,需铭记的永远定刻。
不过,再狂热的氛围都挡不住黄浦江吹来的寒风,站的时间久了,无孔不入的冬夜阴冷厉风还是找到了丝丝缝隙,侵入到江边每一个欢欣鼓舞的身体里。
大喜和小一紧紧依偎在彼此身上,一缩再缩,躲避着无孔不入的寒意。
闹钟看大喜逐渐瑟缩,于是一把拉过她,紧紧包裹在自己肥厚又宽松的面包服里。
大喜摆着手想要挣脱,闹钟侧身在她耳边低语,“咱俩给他们腾腾位置。”
大喜瞬间安静,偎在闹钟怀里心安理得的看向黄浦江。
小一撅着嘴使劲瞪闹钟一眼,然后紧紧手中的暖宝宝,大喜不受冻就好。
下一秒,她背上忽地贴上一具高大温暖的热源,身后的郑琮元上前一步,接着伸长胳膊企图将她半圈在自己怀里。
小一费力扭动身子往旁边划拉,打算躲开这点儿温暖。
那双大手轻而易举将她拽回摆正,然后围上她的两条胳膊后便不再动作。
“安生待着,冷风吹半夜,你是想未来几天在病床上待着?”郑琮元平静温暖的声音从头顶稳稳传过来,小一瞬间安静。
他的动作看起来暧昧亲昵,可实际只是贴的近了些,胳膊放在了自己胳膊上而已,如此阴寒情况下,自己实在没必要太过矫情。
他身上的暖意驱走阵阵阴冷,暖意和安心丝丝缕缕浸入小一一颗紧张忐忑的心中。
数万人兴奋又紧张的期待声中,新一年的钟声稳稳敲响。高亢激昂的欢呼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