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
床上的人依旧用手遮脸,既没反抗也没应声同意,但王月茹则自动默认为女儿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她刚出口的话就是理所当然必须遵照执行的铁律,不可撼动,更不用质疑。
于光磊不放心,张嘴想说些什么,被老婆一个狠厉眼神制止,两人悄悄出去并顺便闭紧了女儿卧室的房门。
夫妻俩沙发上排排并坐,轻声来回商议老半天,于光磊终是惯例一样败给了老婆,最终接受了王月茹强硬的安排:闭紧家门,元宵节前不许女儿出去一步,节后他就去申城将小一的房子退掉,东西搬回来,以后一家三口安心在槿阳过安稳日子。
紧闭的卧房内一直静悄悄的,女儿既不出来吃饭,卫生间也不去,连话都没有一句,就这么憋在被窝里,用沉默无声做着对抗……
挫败的夫妻俩只能围在女儿床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不过,困局永远会有人来打破,自己无能为力,有时以外人之力另谋新机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办法。
余家这次的破局之人,正是那个不算外人的外人:陈羽。
这天下午,陈羽和唐哲相携来到余家,原是打算临出国,和亲戚们逐一告别的,不想却成了小姨和姨丈的救命稻草。
她眉头微蹙,静静听着小姨含泪说完,只缓缓问了一句话,“小姨,你觉得这五年来小一过的开心吗?”
只这一个问题,让王月茹夫妇俩彻底愣住,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陈羽伸手过去拉住了王月茹的手,出口的话情真意切,“小姨,小一现在是脑子浆糊着理不清头绪。但你们若再从中横加干涉,只能跟当年烧书那样彻底闹崩。你俩放宽心,让她想清楚自己做选择吧。”
陈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这五年多来,虽然她长时间在国外留学,但不代表她不清楚实际状况。偶尔回来的几次碰面,小一再没了以往斗鸡似的心高气傲,也不再事事与她争强好胜。现在的小一,死气沉沉,漫不经心。
她知道这并不是两姐妹长期没见的生疏,而且小一的心跑了,至于跑去了哪儿,就看当时谁离开了,那就一准在谁那儿!
王月茹沉默良久,红着眼眶让这个从小优秀到大的外甥女帮着支招。
陈羽也不客气,出口的话干脆利落,“小姨,你要相信我的话,一会儿什么话都别说,听我和小一聊。我会让她直面问题,做出选择,你不管最后她如何抉择,你们先不要干涉,让她试着自己去解决问题,可以吗?”
于光磊这次直截了当的帮老婆做了主,“行,小羽,这次我俩都听你的,只要小一能变得跟以前一样好好的就行,其他我俩什么话都不说。”
王月茹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张嘴想反驳,可眼睛余光瞥到了女儿卧室紧闭的房门,垮了肩膀无奈的点了点头。
唐哲不方便进去,留在了客厅,三人相携轻轻的进了小一卧室。
陈羽嘴角挂着几不可见的一丝冷笑,抬手一把掀开了小一身上裹着的被子,“于文一,我和唐哲明天去申城,后天就飞国外了,起来和你准姐夫告个别。”
床上之人用力踢腾了两下腿,不耐烦的拽过枕头捂住了脸,然后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了出来,“陈羽再见!姐夫再见!祝你俩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王月茹气恼,高高抬了手却轻轻落下,一掌拍到了小一肩头上,“你这丫头,怎么连祝福话儿都说不明白,我真的是……”
话没说完,她就被陈羽安抚的眼神给制止了,赶紧息声交给外甥女处理。
陈羽站在床头,抬手随意的撩了撩盖着小一那张脸的枕头,出口的话满是讥诮,“听说你没订到回申城的车票?我俩明天开车回去,要不要顺带把你捎上?”
一旁的王月茹大惊失色,赶紧扒拉外甥女的肩头,用口型做着无声询问,“还让她去申城?”
陈羽给小姨回了几个安抚性的眼神,于光磊则紧紧拉住老婆的手,张口无声劝慰,“听小羽的,让小一自己做选择。”
王月茹冷着一张脸背转过身子,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床上的人无动于衷,僵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陈羽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行,那就这样。小姨,我和唐哲这次出去,以后就不经常回来了,你们在家好好保重身体,有事只管跟我联系。”
三人相继出来好一阵关怀问候之后,陈羽给小姨姨丈留了句话,“凡事得她想通才行,你们不必拘着她,不然小一很容易适得其反。”说罢,她和唐哲穿了外套开门离去。
就在大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一个身影飞一般的从卧室奔了出来,“我去申城,明天带我一起。”
小一发丝凌乱,红着一双眼睛追了出来,把着门把手对着陈羽背影直喊。
陈羽挑了挑嘴角,回身已一脸平静,好似没看到她这幅狼狈模样,“好,你提前收拾行李,明早九点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