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想再打一架!”
荷华拉住蒙瑶瑶,“瑶瑶,别闹了,让蒙将军知道你惹是生非,又该挨罚了。”
蒙瑶瑶委屈地噘着嘴说:“荷华阿姐!我都被她打成这样了!应该把她抓起来扔进牢里,让她尝尝冷汤嗖饭的滋味!”
荷华揉着眉心说:“你不是也打她了,你还把人家一铺子香膏都打翻了,你没吃亏。”
“阿姐!你怎么向着外人!好啊,你们都不给我撑腰,等我做了长公子夫人,自然有人给我出气!”
蒙瑶瑶走前还不忘用鞭子指着小悠说了一句:“你等着!”
长公子夫人?小悠抓住了刚刚蒙瑶瑶话里的重点。
荷华见小悠一直盯着蒙瑶瑶离开的方向,对小悠说:“瑶瑶从小到大娇纵惯了,你别生气,她打翻了多少香膏,我赔给你,回头再给你送些治疗擦伤的药来。”
小悠摇头说:“她闯的祸,怎么能让你赔?我是断然不会要的!你的香膏今天也拿不成了,你若着急用,可以跟我去六国宫殿取。”
“如此甚好。”荷华答应地很痛快,甚至有些惊喜。
小悠带着荷华到了自己暂住的院子,给荷华倒了热茶,让荷华在案旁稍坐,自己进了内屋取香膏。
景江陵不知此刻小悠房中里有旁人,大步流星推门进来,“小悠,你不是说要跟我解释昨天的事,快说啊!”
看到荷华时,江陵飞扬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转而换上一副冷淡恭敬的神色,注备给荷华行礼。
荷华忙拦住,“景郎君不必多礼,今日来的只是小悠的朋友,不是公主。”
“公主是君,在下是臣,无论身处何处,礼不可废。”
到底是行完了大礼,荷华脸色渐露不悦,略带嘲讽地说:“景郎君随性洒脱,见了公子们也不拘礼节,见了我倒是循规蹈矩起来了。”
江陵有些尴尬,欲言又止了几次,荷华等着他说话,他叹了口气才说:“在下不打扰公主了。”
荷华心中生起烦躁,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小悠拿着香膏在一旁看着,脑中迅速飞过两人关系的假设。
荷华喝了一杯子水,小悠挪过去问:“他得罪过你?”
荷华说:“我倒希望他能得罪一下我。”
小悠轻笑着说:“这还不简单,你去找事儿不就得了,我不就是这样把蒙瑶瑶得罪了。”
荷华噗嗤笑了,“瑶瑶那般我可做不出,那得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放纵才能有的性子。”
荷华拉着小悠问:“景郎君文采斐然,才华绝冠,又已加冠多年,为何还不娶妻成家?”
小悠当然不能透露兰韵的事,于是说:“也许是经年战乱,他无心于此吧。”
荷华试探着问:“是不是已有意中人?”
小悠打岔说:“公主看上他了?”
荷华与小悠对视了一会儿,那眼神像是在做思想斗争,最终泄了气一般,娓娓道来:“三年前,有一天我到六国宫殿玩儿,看他坐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就呆呆坐着,很好看,也很孤独。我大声问他是不是想家了,他看到了我,从房梁上跳下来,告诉我他已经没有家了。
“我说,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家就是家,没了就是没了。我躲开,生气地对他说:放肆!我是公主,休得无礼!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什么也没对我说,又跳回到房梁上,继续呆呆坐着。
“后来我四处打听,知道他叫景江陵,知道他能写诗,会作画,知道他习武弄剑,知道他弹琴下棋。可这些,他来了咸阳以后却再也不做了。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于是总是纠缠他。”
小悠静静地听着,淡淡说:“可一个人一旦变了,就很难再变回去了。”
荷华眼神黯淡下去,“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指望了。可是小悠啊,这么多年,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我花的心思越多,就越放不开。”
小悠问:“那你珍惜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自己为那个人花的心思?”
荷华点了一下小悠的脑袋,“傻瓜,这是分不开的啊。”
小悠揉着脑袋替荷华委屈,“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又是公主,总是这么主动找他,不会觉得吃亏吗?”
荷华叹了口气,“可是如果我不找他,我们就会失去联系,离得越来越远,终究成为陌路。”
小悠感叹道:“公主也有这么多烦心的事。”
“有些事情会因为我是公主而变得容易,还有许多事会因为我是公主而变得更难。”
小悠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好陪着一起叹气,两人长吁短叹喝完了一壶茶。
小悠反复思索着荷华的话:一旦两个人失去了联系,就会离得越来越远,终究成为陌路。
小悠决定,明天要去找北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