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谭回风的刻薄变得烟消云散。
如今她不再像以前一般穿着随心,而是任由徐行打扮她。学里也开始教授姑娘仪态,现下她已有这个朝代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院里又如两年前一般跪了二十几号人,长洲走出屏风,涣青喝令他们低头。
长洲拿着这些年来的账本统计出来的结果,由阶上走下,走一步念一个名字。那几人跪爬上前,规矩磕头。
长洲立在一人面前问:"你们几人,去哪儿哪儿亏损,这是什么意思?"
王荷不敢看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往日一般的借口。
"王管事,你停下吧。你这借口我已倒背如流,换个管事能做好,你怎就做不好?"长洲依旧温和,并不见丝毫怨气。
王荷做委屈状:"姑娘您这是诛老奴的心,我为铺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姑娘看在我年迈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您不知道,与我一同岁数的人都在家含饴弄孙享天伦,我……"
"好。"长洲打断她的话:"王管事确实该回家含饴弄孙去,涣青,让她下去,苦劳型选手说难听点就是个没有业务能力的废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话绑不了我的道德观念,没用就走,有得是有功劳还不爱犟嘴的人上来。"
王荷一把扑上长洲的腿,只碰到她裙上的流苏就被涣青拽走。
她大声叫嚷着,长洲眉头微皱嘱咐涣青:"太吵了,叫她安静些吧。"
涣青随手拿起桌上的石榴塞进王荷嘴里,她终于安静下来。
于山看见长洲脚步轻移来到自己面前,不等长洲发话,他磕头道罪:"都怪小人能力不够,姑娘莫生气,是小人的不是。"
长洲轻笑,温和的宽慰他几句,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长洲又给他泼冷水:"既然于管事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那便不要再做管事了,换个人顶上就是。"
于山心里膈应,想要开口为自己求情,长洲嗤笑开口:"无能者为自己求情,于管事真能开这个口吗?未免叫人有些瞧不起。"
于山不敢再辩解,开口已是谢恩。
"至于你,陈峙是吧。"长洲不再上前,停在于山面前问话,"我听说你欺辱庄子里的女子,这事当真?"
陈峙磕头,咬死不认。
"其实我也不是问你,我只是在想怎么处置你罢了。至于你认与不认,我都是要把你拖出去的。"长洲走进屏风里,又冷淡开口:"你诱哄少女,不想负责又强迫她喝药堕胎,这事儿大了,待会出门会有人送你进官府。"
陈峙哭喊着:"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我跟了夫人这么多年,是这里资历最深的。"
长洲疾言厉色:"笑话,资历最深那只是你年纪大而已。年纪如此之大又欺辱女子,没皮没脸更加不可饶恕。再者你们人人都要我看你们的苦劳,苦劳算什么东西?我何时缺过你们月银?月银你们拿了,办事给我办成这样也好意思和我说苦劳?占着坑位和我说苦劳,有的是比你有能力的人会补上来,你不是无可替代,来人给我送官府去!要我看母亲的脸面,倘若我也去诱骗少女官府也看我母亲脸面饶恕我不成?"
长洲发了一通火,撂下一句我累了便回房。谭揽月和徐棠观谅解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也由她撒泼。
长洲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定了亲,定亲者就是之前堵过自己的江通源。江通源和冯士临同岁,及冠不久后便让家里人来提亲,被徐行拒了。
江通源这人也不是喜欢长洲,他后来连长洲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娶她只是因为妻子可以任由丈夫摆布。徐行不同意,他让自己父亲去找了谭回风,谭回风无所谓长洲嫁给谁,哪会不同意。
徐守正知道这事气得写了六封信痛骂谭回风,谭回风看了信并不回。
当爹的都交换了信物,这回是改不了了。
当然有人比徐守正更生气,冯士临只是想让长洲再玩几年而已,这出一趟门,长洲就定了亲,他有火不能发,没几天就上火,脾气也更大。
徐天白哪里看不懂他,给他出主意,"还有垂珠和苍苍呢,长得都一样,要不你……"
冯士临大喝一声"滚",徐天白笑呵呵的又道:"你气什么,我也瞧不上江通源,咱们给他搅黄了就是了。"
冯士临垂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怕谭二喜欢他。她若真喜欢他,我又怎么好动手?"
徐天白安慰他,"你别怕,杳杳根本没有喜欢的人,若她没有喜欢的人,与你结亲再好不过。你是我家里人看着长大的,人又能干,谁会不放心你!"
冯士临感激,心里还是有些慌张:"你觉得我与江通源谁更貌美?"
"……"徐天白无语道:"杳杳也不是看脸的人,她那只猫就挺丑的,你不觉得吗?"
"你别这样说春和,谭二该不高兴了。你……你的意思是我容貌丑陋吗?"他摸上自己的脸懊恼,"可我幼时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