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眼眸明显波动一刻,利爪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脖颈。
“很好。你很懂事嘛。”
就在火汐笃定他已经动摇的时候,狐妖眸色一变,仿若变了一个人,利爪再次刺破他的喉咙。
火汐本是不惧怕他的,奈何大意以为轻松拿捏此人,被人占去了先机。瞬息变了脸色道:“你,你不顾那人性命了吗?”
那人的眼眸温柔不复,如远山寒冰,殷红的眼眸似欲滴出血来,加重了手上力道:“不若杀了你,然后再去救她不迟。而你,就先去给她陪葬吧。”
火汐哑着嗓子,刚欲抬指施法。
谁料隔壁的大门被人撞开,少女从里面冲了出来,阻止阑裳道:“阑裳,他并未伤我,你快点放了他。”
看着杀红了眼的人,毫无反应,白楚楚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阑裳这才缓过来,眼角的红丝退却,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清明的神色,扭头问她道:“你来宫中做什么?”
“自然,自然,”白楚楚支支吾吾,话锋一转道,“给贵妃娘娘看病来了。”
阑裳背转过身又言:“看完了就早些离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白楚楚眼里闪过一阵痛楚,若不是为了他,又怎会来到这个吃人的地方呢。
“照顾好自己。”
本来远去的身影,停顿半瞬,背着身叮嘱道。
少女低垂的眼眸顿时一亮,大声对着远去的人影喊道:“我知道了,阑裳。你放心吧,我很好。”
这一刻,更加坚定了她留下来的决心。
她一定要保护阑裳。
保护,她的心上人。
火汐摸着发疼的脖颈,嘶了一声嘲笑她道:“他刚才都不顾你的死活,你还记挂人家。”
白楚楚低着头傻笑一声。
望着那个挂着梨涡笑起来愈发好看的傻子,火汐仿若又看到了那曾经死去的爱人。
翌日。
如白楚楚所预料的那样,药方很快起了作用。
火汐的伤势有所好转。
女皇因此亲自召见了她,并给予千金重赏。只是还是要求她留在宫里,继续替汐妃医治,毕竟病症要是完全好透的话,还需要些时日。
此外。
女皇还特意命令遥川,查了一遍汐妃宫中的饮食,却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异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费吹灰之力,白楚楚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宫里。
平日里除了负责汐妃的病情,还在太医院里,打杂忙些简单的小事,顺便打听些关于阑裳的消息。
傍晚时分。
天色已经黑透了,暗鸦悄无声息栖息在枝头,露出两只绿油油的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白楚楚忙了一天,回来后匆忙换了身深色衣袍,出了门。
四下很安静,她警惕地环视着周遭,躲过侍卫的追踪,来到了幽翠宫的门口。
毕竟是先皇后的寝宫,幽翠宫建得极其奢华。
满宫殿千盏明灯长明,灯火辉煌,华丽的火光晃动轻舞,直冲上轻烟缭绕的云霄。
按道理,这偌大的宫殿,合该有不少的宫人值守。
白楚楚躲在阴影里,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顺利地偷偷溜进了进去。
当她前行几步,正准备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里边传来一阵嬉笑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她平静的心顿时雀跃无比。
就在她刚要喊出“阑裳”两个字的时候,里边传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激动的心瞬间从云霄跌落,重重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那个声音她认得,面见女皇的时候,她曾听过。
嬉笑声落下,又响起一阵令人面红耳赤,地面撞击的摩擦声。
碎裂的心顿时如遭雷击,沉痛到了极点。
那一刻,她只想找个地缝原地遁走,永远躲在里面发霉发烂。
她失魂落魄地逃离了寝殿,浑浑噩噩地倒在了一棵树的后边。
是啊,她无权无势,能给阑裳什么呢?
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要求他呢。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滑下了她的眼角,她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掏出阑裳的玉佩,对自己呵斥道:“不许哭,自始至终,你是阑裳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为他哭?”
可眼泪还是,无休无止地流了下来,她一拳撞到树上,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
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了心灵的忧伤,她低头喃喃道:“疼吗。你以为只有你会疼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坚强,阑裳他,还要你来守护呢,不是吗?”
说完她又撞了几下拳头,自嘲道:“白楚楚啊,白楚楚,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用,你保护不了你的小狐狸,也保护不了你心爱的人,你无能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