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不是沦为阶下囚,连自由都没有。
入夜的时候,女皇果然来了,阑裳带着脚链,没有心情顾及她,并没有理会。
女皇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默了一会。
她瞧着他:“你的心还是太野了,果然,狐狸都是养不熟的。”
走到阑裳身边,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那张妖冶的脸转过来,失望道:“你就这么想逃吗?是朕对你不好吗?区区一个弃子,即使逃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阑裳的双眼无神,也不看她,女皇似乎更愤怒了,使劲捏着他的下巴:“连你也敢不在乎我的话,朕在这宫中难道就没有话语权,处处受人压制吗。”
阑裳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女皇看了他一眼,由于太过用力,那张绝色白皙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醒目的红色淤痕。
终于松开手,女皇站起来,留给他一个背影:“来人,从今往后,每天都要给阑妃服用去除灵力的丹药,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他不得离开幽翠宫半步。”
闻讯上来的宫人忙躬身点头,回答道:“是。”
女皇拂袖而去。
几天之后,东宫的公主终于坐不住了,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幽翠宫。
值守的宫人连连阻挡住她,劝道:“陛下说过不让任何人召见,殿下还是请回吧。”
可这哪里能够阻挡得了公主,不顾阻拦就往里边冲了进去。
耳边传出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她只听见一声滚,从里边传了出来,这才停住脚步,可她还是不甘心地关切道:“你还好吧,我来看你了。”
里边静默一阵,又传出花瓶摔碎的声音。宫人们见此忙说道:“这,还请殿下快离开吧,娘娘正不高兴呢。”
公主这才不情不愿地边走边说:“那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我会再来看你的。”
脚步远去,里面的动静也终于停止,被打扰的阑裳也重新安静下来,他望着一地碎片,恨自己作为堂堂妖族二皇子,却无能为力,受尽屈辱。
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看到皇宫,就如同看见了漫长的黑暗,无尽的痛苦。
也许,他是有时间逃跑的,可白楚楚,为什么要将女皇引来。是因为他伤害过她,还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回应她的喜欢。
终于熬不住,他晕了过去。
火汐看着他不吃不喝,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样子,心疼不已。
何几曾时,自己刚入宫的时候,也不是如同他这般颓丧。
于是他忍不住几次请求面见女皇,跪了一天一夜,女皇才终于答应,暂且先给阑裳看病,松了他的锁链,其他以后再说。
其实即使没了锁链,阑裳也是逃不出去的,女皇给他服用了那么多抑制灵力的丹药,因为虚弱,时常昏迷。
但他并不是一直昏迷,时断时续。偶尔会比较清醒。
比如这天白楚楚来给他看病的时候,他就格外地清醒,清醒地几乎都不像他了。
他的眉头时而紧缩,时而愤恨,又时而无谓。
这几天她都很担心他,只是怕女皇起疑,才不敢替他求情,这份权利对她来说,真的弥足珍贵,珍贵的不是爱慕虚荣,终于平步青云。
而是,她终于有了更多能力和筹码,来守护阑裳。
即使他误会她,恨她。
她也不会怪他。
喜欢一个人,守护住一个人,总要尝尽世间万般苦涩,咽下悲欢苦果。
所以她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看到那一地的碎片,和满脸憔悴的人儿,她的心还是难受极了。
阑裳看她的眼神很冷,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冷的仿佛一个陌生人。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入宫见他,月光下的那个冷漠的身影。
白楚楚努力镇定了下神情,抽出红线,帮他诊治起了脉。
阑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没有抗拒。
好在他身体并无大碍,只太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身体才会这般虚弱。
她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诊完脉,她并没有放开他的手,盯着那双流满鲜血的手,拿起来,心疼地替他吹了吹,问道:“疼吗?怎么这般不知爱惜自己。”
阑裳没有说话,也许是他太虚弱了,也许是不想说话。
他只是微微起身,蹭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突然抱住了白楚楚。
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难道他不恨她了吗?
只是,和他的人一样,连他的怀抱也是冰冷的,似乎没有任何温度。
此时,胸口处传来了一阵钝痛,白楚楚眉头紧锁,瞳孔蓦然放大,忙捂住胸口,推开抱着她的阑裳。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阑裳刺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