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从搬来了一个大坛子,上面用红色的布封着。
就在蛛邪想着里面有什么瘆人东西的时候,坛子被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酒香飘了过来。原来里面装着陈年老酒,难道,他不会是想把她用来泡酒吧?蛛邪想着。
千年的蜘蛛精,泡酒应该是挺不错的。
阑裳看着她,说道:“请吧。”
蛛邪低头看着自己破旧的衣服,思考着到底脱还是不脱。
“既然你不肯,那就只好我亲自动手了。”阑裳说道。
“等一下!”蛛邪以为他要扒自己的衣服,吓了个半死,说道:“我自己来就是了。”
在阑裳讶异的目光下,她开始一件一件脱自己的衣服。她的背有些佝偻,不知怎么弄的,上面满是疤痕,在阑裳的面前,显露无疑。
等到她一脸羞涩,要脱自己里衣的时候,阑裳及时制止了她:“我让你喝酒,你脱衣服做什么?”
蛛邪几乎都要把下巴跌下来了,原来不是要她泡酒,而是让她喝酒。难道,所谓的折磨仅仅是这样吗?
阑裳看出了她的惊讶,说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对于不胜酒力的人来说,这样浓烈的陈酿,可是痛苦极了。”
蛛邪看了酒坛一眼,这酒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喝下去不死也会被撑死吧。
阑裳见她没有任何动作,说道:“既然你不喝,来人,给她灌下去。”
“是。”侍从拿起桌子上放的瓷碗,舀了一碗,给她灌了下去。紧接着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
酒灌到一半的时候,蛛邪就感觉自己不行了,快要撑死了,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说道:“不行了,再喝就要撑死了。”
侍从看了阑裳一眼,阑裳挥手示意他停下来。
他慢慢走近蛛邪的身边,以逼迫的语气说道:“说,白楚楚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蛛邪有些意外,原来他并未相信她说的话。可是今天初见白楚楚的时候,她下了杀心这件事,却是真的,说道:“我不是都承认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我当时查看了她的伤口,没有妖力和齿痕的伤害。”阑裳说道。
“可她之所以会摔下悬崖,是因为我呼吸吞吐的粘液。所以四舍五入,她还是我杀的。”蛛邪说完,有些想吐。
“你就这么想死吗?”阑裳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突然说道。
蛛邪想起了那天初遇他时,他也问她一样的话。想死吗?当然不想,可有时候,不得不死。
蛛邪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将酒吐了出来。
酒里带着胃液,腥气刺鼻,阑裳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味。“你的酒量不错。”他忽然说道。
蛛邪终于感觉到阑裳有些奇怪了,她摇摇头,说道:“以前不是这样的,有一次被一个道人捉了,泡在酒坛子里,从那以后,沾到酒就不会醉了。”
酒味再次传过来,连侍从闻了都想要吐出来。阑裳吩咐他们将这里打扫干净。
“以后记得说真话,这次就算小惩大诫。不过,你对楚楚下了杀心这件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阑裳说完便离开了。
蛛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阑裳,似乎不太好对付,她想。不过,能走一步是一步吧。毕竟,以阑裳的脾气,有没有明天,还两说呢。
从那以后,蛛邪再也没有见过阑裳。她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阑裳来或不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经过几天的摸索,她终于摸清了她所在的地方。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拿出一枚银针,悄悄将房门打开,然后溜了出去。
夜里很静,月光有些暗沉。
突然,她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一股血腥味传了过来,心头一惊,循着味道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被挖掉眼睛的男子,蛛邪体内被封,无法看出他的本体。只看到他的脑袋上有些皮毛,看起来似乎是个兔子精,长相甚是俊美。
到底是什么人,挖了他的眼睛,蛛邪想着的时候,一只眼睛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下。
“什么人?”蛛邪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可是周围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蛛邪顾不了那么多,继续向前走去,她努力寻找着记忆,很快便找到了白楚楚所在的寝宫。
没错,她要彻底查清楚这个白楚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一片漆黑。这对蛛邪来说,没什么影响,眼睛已经习惯了黑夜,相比于白昼,夜里视物效果反而更好,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戴个斗笠,全身穿一身黑色的原因。
她很快从窗户爬了进去,走进内室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灯盏亮着微弱的光芒,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不禁走过去,她仔细查看了一番,斩魂灯,此灯竟然是斩魂灯,一下便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原来如此。
可她不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