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璐夕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不妙,等她开车过来,看着妆都哭花的沈娇,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唇色苍白,身形摇晃,气得肺都要炸了:“怎么回事!夜无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淋雨,这个人怎么回事!不行,我得骂骂他!”拿起手机被沈娇夺走了。沈娇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默默地哭了半天。
带着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马璐夕赶紧拉着人去洗澡,给她喝了开水,等收拾完这才看向坐在沙发上呆愣的沈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娇有气无力,一边说一边开始流泪总算把事情是清楚了。
马璐夕这下不闹着说给夜无打电话了。笑话,一旦不被夜无放在心里,谁敢打电话去骂那位太子爷,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只是冷冷开口:“就这么点事你就一蹶不振了?不过是个男人,姐妹明儿个就开始带你找更好的,下一个更乖。啊,不哭了娇娇。”她过去抱住沈娇,手在她背上轻抚安慰。
沈娇闻言哭得更伤心,夜无是她的一整个青春,甚至是她的未来,她幻想过多少次他们的以后,连生几个孩子叫什么在哪读书都想好了。马璐夕又那里不知道呢,只是此时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
沈娇与她从来不同,她......这些年浪荡惯了,和这个分手和另一个可以马上开始。不只是沈娇,好像每一个失去深爱的人的时候,都是这么撕心裂肺的,曾经她也是。但沈娇从十七岁开始,一心一意便只看得到夜无,好在夜无最终也给了她回应,将人疼在手掌心,两人如胶似漆过了这么些年,这个事,对沈娇来说,跟世界末日没什么区别。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她好过一些,只能搂着人让她哭个痛快。
沈娇这人,从小便是家里的掌上明珠,遇到夜无以后,更是被当作眼珠子疼爱,别人为生活焦虑的时候,她焦虑在拍卖会该买那一颗钻石,别人伤心感情不顺的时候,她,被夜无宠的无法无天在海城富二代里一骑绝尘,别人为生活不易的时候,她,每天也许不易的是该怎么变着法搭配衣服鞋子包包。而这些,都有夜无陪着。
如今,也许一切都要变了,那个娇俏可爱的沈娇,也许也没了。
马璐夕一脸疼惜地抱着她:“哭吧哭吧,发泄出来也挺好的。”
马璐夕本来是想跟着沈娇一起睡的,沈娇习惯了身边那个人抱着她睡,闻习惯了那个味道,直到半夜都在辗转反侧,马璐夕不得已一边起来去给她温了杯牛奶,然后默默回到自己房间。
感情这种事,人多势众有什么用,闯关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单枪匹马而已。
沈娇哭了一晚,无眠。
她想了一晚上,从她和夜无相识的第一天开始想,绝望地发现,她可能再也遇不到这么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他了。
夜公子在客厅坐了一晚,无眠。
他想了一晚上,从他和沈娇相识的第一天开始,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已亮的天色,脑子里想的是:那丫头没他在身边,也不知谁能哄好她.....
陈鑫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自家老板坐在客厅,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面容微倦,双眼无神,很像某年的那天......
他小心上前:“老板,机票是九点的,您可以吃了早餐再出发。”
夜无点头,起身去楼上房间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全黑的西服,连衬衣都是黑色的。没有系领带,发尾带着湿气,衬衣的前两颗颗扣子没有扣上,领带......自然是没有系上,整个人散发着久违的桀骜、暗黑、冷酷的感觉。陈鑫从他的穿着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对,越发恭敬小心。
夜无去餐桌坐着,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椅子,空空如也。
蔡姐也不敢开口问,看着先生的脸色不好,只将早点都放上桌就去厨房忙了。陈鑫去他房间将昨天收拾好的行李拿下来给司机放到车里,然后拿着笔记本开始站在餐桌旁汇报接下来五天的行程。夜无只时不时地开口问一声,其余时间都在低头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陈鑫见老板没有和往常一样嘱咐蔡姐:小姐还在睡,给她温着牛奶早餐。或者是:时间不早了,去叫小姐起床。不然也该是:娇娇昨晚看吃播闹着要吃披萨,蔡姐别一大早就给她做,太油腻,她肠胃不好等等等等。一句话都没提到沈小姐,这不应该啊。
想起刚才自己去房间也没看到床上有人,陈鑫一个激灵,已然猜到几分。
以往有沈娇在,这宅子里可是充满她娇气活泼的声音,早餐她都是要闹着吃炸鸡披萨汉堡薯条,气得夜无给她改了这个习惯,一周吃了不同样的粥,所以她总是不爱起床吃早餐,有时候起床气大了,还是夜先生抱着一口一口喂的。只是一个早晨,便是她撒泼打闹,都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如今一下回到没有沈娇的日子,彷佛这位吃着早餐的公子爷,还是那位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公司总裁,陈鑫越想越是怀念沈娇在的日子。只要她在,这位爷才像是被解穴的机器,拥有爱恨嗔痴。
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