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闪过一丝惊讶,捂着嘴道,“哎呀,这就是李主任吧?”
她端着酒杯直接走到李主任身边,“您看我,没人告诉我您今天也在场,搞得我现在才过来,真是太失礼了。”
“不知道李主任还记不记得我?三年前我们见过的。”
李主任被她的一串连招搞得有些懵,虽然拼死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他,却已经下意识说道,“嗯,好像有点印象。”
许蓁闻言,面上的表情顿时又惊又喜,“您竟然还记得我?我一个小人物,没想到有幸得到您的关注,真是太荣幸了。今天许蓁迟来,就冒昧敬您一杯酒了……”
许蓁话说得漂亮,人长得更漂亮,被她一捧,李主任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只能被许蓁牵着鼻子走,“好好好,喝喝喝……”
许蓁边喝边看着众人的脸色,此时桌上的所有人看着几乎都有了几分醉意,许蓁便故作不经意地抖了下手,酒杯里的大半杯酒就这么被她“不小心”抖了出去。
而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包括就在她身边的李主任,后者早就已经在醉倒边缘,许蓁的这杯酒就成功成了灌醉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喝到一半,就听到“啪”地一下,他手里的杯子直接摔到了地上,而他本人,也栽倒在了桌子上。
许蓁见状,终于放下心来。
酒局终于在李主任的这一个栽倒下,散了。
结束了,许蓁却没立刻离开,她只是让悠悠先将颜黎领了回去,嘱咐她去给颜黎调碗蜂蜜水。
而她本人却留到了最后,先联系了李主任和几个领导的助理来接,又亲自送走其他人,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下一秒,她却猛地撑住墙壁,干呕起来。
虽然那杯酒大部分都被她倒了出去,可喝进去的仍不算少。
那酒太烈,此时她的喉管里都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而且她还记着自己才输过液,虽然不确定里面有没有头孢类的药物,她仍旧不敢大意。
干呕没呕出东西,她便伸手在喉咙里抠了抠,然后终于“哗啦”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包括那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酒。
吐出来了,许蓁也终于舒服了。她一时失力瘫在椅子上,双眼怔怔盯着天花板,整个人有些失神。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是了,刚开始当陆深的经纪人的时候,她为了给他谈项目,也像这样,经常被人灌吐,陆深那时心疼她,看不得她这么被人折腾,后来每回都跟着她去,给她挡酒。结果有一次喝进了医院,她才知道,原来陆深对酒精过敏。
那时陆深初入娱乐圈,两个人被竞争对手恶意打压,曾有过一段格外艰难的日子,可那时候二人硬是生生挺了下来。
可要不说岁月弄人呢,他们挺过了最难的日子,却没挺过时光的磋磨。
如今她早已练就了千杯不醉的体质,他也不再对酒精过敏了,可他们却已经一别两宽,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这半杯酒,许蓁今夜忽然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明明是她亲生经历过,却又像是陌生人的故事,在她脑海中一一上演。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应该去照看颜黎,他第一次喝酒,不知道会有多难受,而悠悠没有太多处理醉酒的经验。可脑子里却又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不停地催促着她起身,让她回去,一个却对她说,你并不是个机器人,你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放松,来与自己聊一聊从前过往。
许蓁被这两个声音折磨得头痛起来,她无声无息地坐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
“吱呀”一声,门被谁推开了。
许蓁眼中还残留着浓浓的疲惫,听到声音,她下意识抬起头。
最小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似乎是才从外面进来,鞋边沾了些泥,再往上,是显得格外宽大的裤腿,白色衬衫塞在裤腰里面,隐约显出上半身结实的肌理。
明明是普通的打扮,许蓁却莫名觉得身形有些熟悉,于是她继续往上看……
许蓁看着那张脸,足足保持那个仰望的动作愣了好久,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陆深。
这竟然是陆深。
一瞬间,许蓁的所有情绪都消失不见了,最后只剩下浓浓的不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问出了口。
而陆深站在那里,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就在这沉默中,渐渐的,许蓁的理性终于回归了,她的眼神开始变冷,方才萦绕在她周身的脆弱感也被坚硬的冷漠取而代之。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道,“陆深,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像是一只刺猬,毫不留情地将身上的刺戳向他,“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再也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