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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界。
季家一夜之内宣布破产。
颜未舒得到那个消息，还是从颜晓羽口中得知。季阳译完全没有告诉她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前一天，他还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给她买节日礼物。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鹿城降临，颜未舒戴着冷帽，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雪花几朵，落在她的围巾上，她缓缓吹走，吐出热气。
季阳译的手捂住她的双眼。
“猜我是谁？”
颜未舒抓住他那双手，他的体温被她的手套隔离。季阳译偷偷贴了一下她的脸。
“你嘴唇这么凉！”
“啊？”他又贴了一口，坐下，“还凉吗？”
“真是的。”颜未舒捂了他一脸，让他的整个身体刚好招在阳光范围内。
整个人罩着光。
差不多到傍晚时分，那时候阳光还在消退。
几个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都是上仰的人。他们交头接耳说着什么，颜未舒没在意，只是那眼神不太友善。
“怎么了？”颜未舒注意到季阳译的表情恍惚，问他。
季阳译看向她，“没什么，有只虫子。”
“闻汐家里过两天开趴，我不想去。”
“为什么？”他问。
颜未舒说，“她和随月又闹什么矛盾，每次我都夹在中间，累了，过两天她们又和好了，这次party随月又不去，闻汐让我别叫她。”
“她还是太在乎她。”
颜未舒疑惑：“谁在乎谁？”
“闻汐。”季阳译看到一只蝴蝶飞过来，“太在乎随月。”
“怎么说？”
“如果不在乎，根本不会提她。也不会让你别叫她，来不来都没区别了，就是因为在乎，才不想她去。”
颜未舒思索着，脑子里有点空洞。
“好得是这么个理。”她挠挠头。
季阳译碰碰她的头顶，有些叶子落下，光照在头发上，他轻轻地拍。
他说，“虽然我不知道她们闹些什么，但小吵小闹在朋友里也是正常吧。”
“那情侣中呢？”颜未舒皱眉，“是不是也正常。”
他知道她指谁和谁，“也算吧。”
颜未舒转转眼珠子，说：“那我们算不正常的情侣？”
意思是他们从不吵架。
“也不是吧。”他突然有点想笑。
隔天，运气太好。颜未舒看见随月和闻汐笑着走过来，那时天亮，早晨七点半，路上都是人。
“你俩……”颜未舒擦过她们的肩膀，几人走进学校。
季阳译来得晚。
随月看见颜未舒的时候，表情变了。
颜未舒没注意。
“怎么啦？”闻汐问她。
颜未舒想翻白眼，“没什么，明天随月去不去？”
“去啊。”闻汐说，“舒儿你可别不来。”
“我真不想来。”
闻汐抓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念叨：“不来，我就去勾引你家季阳译。”
颜未舒：“啊？”
神经。
闻汐哈哈大笑，随月瞪了她一眼。
身后的动静有些大，不知道在闹些什么。她们或许是觉得，上仰男生就是够吵，特喜欢闹。所以见怪不怪了。直到颜未舒听见嘶嚷中一声“季阳译”的名字，才回了个头。
“季家就这样起不来了？破产了？”
……
“季阳译还上得起这个学校？真是笑死了。”
……
“就是啊，拿着死人给季家赚的钱，上着鹿城最好的学校，死人的魂还在鹿城飘呢。他们怎么心安理得的啊。”
……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关他季阳译什么事啊。你有本事回家查查你家赚的钱干不干净，不也是被家里用钱塞进来这学校的太子，真把自己当天之骄子了。”
“你他吗说什么玩意？”
“我让你滚。”
……
“季阳译怎么有脸还来学校的？”
“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怎么有脸活着？”
……
颜未舒回头，看见季阳译正向前走来，他还没看见她，他转头，旁边的孟开宇和别人起了冲突，在嚷嚷什么。
“你们嘴巴放干净些！”孟开宇大喊，“管你们什么事！”
季阳译拉了他一把，意思是随他们说去。
“他们嘴巴太臭了。”孟开宇转过来。
那一秒，颜未舒和季阳译对上视线。
“发生什么了？”闻汐不明白，问向旁边的随月。因为她总是第一时间能知道一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