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道的事。
所以闻汐肯定她能知道。
随月深吸了口气。
“季家摊上事了。”
春天末尾的第一口冷气吹出来，颜未舒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寒冷，像是入冬。
季阳译走过来，牵过她的手。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在说话，她看懂了。
好像什么都说了。
众多人看着他俩的背影离开。
什么流言蜚语都没了。
那个时候，颜未舒并不知道未来他们的命运转折是什么，也并不知道这只是众多转折点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她不知道季阳译在这个世界遭受了多少非议和痛苦。
她只知道，现在，遭受非议的自己，要和季阳译在一起，并肩作战，一直前行，不管到世界尽头，还是世界末日。
没什么能再把他们分开。
就算是相隔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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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未舒的《黑光》上了纽约时报畅销榜第一名。她来皇后镇的第二天，尤编就打电话给她，打不通，就发了邮件过来，颜未舒看见，回了感谢，又道歉说，因为一些事，不能接听她的电话，实在倍感抱歉。
尤编其实都知道了。
那边闹得虽然没有这边大，但是华人作家圈多多少少都是能了解到。
她对颜未舒遭受的事感到愤怒并且抱歉，颜未舒说感谢她的理解。她也称赞颜未舒回击得棒。
受害者一味地退让只会让施暴者更加变本加厉。
颜未舒觉得那样不好。
事实上，不是每位受害者都有足够的机会能去反击。她也都理解。
怪就怪这个世界想要的只有完美受害者。
闻汐的视频从巴黎打过来。
“恭喜啊，舒儿。”她笑得开心，“什么时候出法语版？”
颜未舒要流汗，“没那个本事。”
“你有，少跟我谦虚，去进修一年法语，你就能自己翻译了。”
“说得轻巧，法语可难得很。”
闻汐在那边笑，“你什么时候来巴黎？”
她没提国内发生的事，颜未舒也没提。好像都在互相规避这个话题，谨慎，又心知肚明。
“迫不及待见我？”
“你不是在皇后镇么？”她问。
颜未舒说，“对，过几天要去克罗地亚。”
“君临城？”闻汐惊讶一笑。
“是呀。”颜未舒也笑，“我很爱权游。”
“来巴黎卢浮宫。”闻汐说，“我记得你喜欢《戏梦巴黎》。”
“会的。”颜未舒说，“后面还很长呢。”
“那就好。”闻汐笑了笑，一抹阳光照过去。“很久没看见你了，舒儿。”
她的表情突然有点沉重，阳光挡住了那一分伤感，但是颜未舒从她的话里听出来。
听随月说，闻汐恢复单身了，但随月没跟颜未舒说起孟开宇的事情。
好像是，孟开宇介入闻汐的新恋情，导致她分手。
具体什么原因，颜未舒没多打听。
“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舒儿。”闻汐眼睛没有看过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颜未舒对面的季阳译正在拍照。午夜的皇后镇没有烟花，没有烟火，只有人与人的歌舞，热闹，沸腾的声音。
季阳译没有插话题，只是静静看着她们视频。
“羡慕什么？”颜未舒看了季阳译一眼。
闻汐突然笑，“你不管是不是一个人，都能过得很好。”
颜未舒没有被噎住，只是说，“你也可以啊，亲爱的。”
季阳译看着她，也发笑。
颜未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我不能。”闻汐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
闻汐看向她，“搞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你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颜未舒对她说，“你在那边不是也一个人么？不是也可以活得很好吗？”
闻汐低下了头。
“我们不管是不是一个人，都得学会享受一个人的时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季阳译盯了她一眼，被她白回去，她伸手捏了一下季阳译的脸。
“我过年不回来了，舒儿。”闻汐说，“这边圣诞节过完了，没有假期了。”
“啊？”颜未舒惊讶道，“腾不出来空吗？”
“嗯。”
“好吧。”颜未舒觉得可惜。
“主要是，我家里出了问题，我不想回去掺和他们的事。”闻汐笑了笑，那是苦涩的意味，“舒儿你应该懂。”
颜未舒点点头，“我都懂。”
她和季阳译在那个晚上去电影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