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帮衬才是。”
高竟答:“那是自然。”
贺重锦和江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江缨看向周围,突然说道:“奇怪,从进门就不见窦姨娘呢?她去哪儿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下一刻,窦三娘冲进了正厅中,衣袖被家丁扯碎,头发凌乱的像鸡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恳求着:“老爷,不能将秋儿嫁过去啊!以高烨的为人,老爷怎么忍心将秋儿嫁过去受苦呢?!”
贺夫人当即怒道:“我不是命人将她关起来,好生看管了吗!”
家丁一边拦着窦三娘,一边赔罪道:“夫人息怒,我们原本将门上了锁,谁知姨娘在屋里放火,我们打开门想救人,然后就........不过夫人放心,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还关着呢。”
“老爷!”窦三娘又是哭又是嚎,曾经招人恋爱的仪态荡然无存,“老爷,我求求你了,秋儿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将她嫁给高烨啊!那分明就是个衣冠禽兽,把秋儿嫁到高府,指不定要受什么苦呢!”
虽然明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可听了这话的高夫人还是把脸拉了下来:“我们家烨儿好歹正经八百的读过书呢,窦姨娘,天底下的男子谁不犯错?再怎么样也没你嘴上说得那么不堪。”
若真要论起来,高夫人打心眼里瞧不起这青楼出身的窦三娘。
家中其他儿子娶妻,娶得大多都是嫡女,偏房的妾室虽为庶女,生母的身份都不低。
要不是看在贺重锦得了皇帝的赏识,前途有望,她是绝对不会让贺秋儿嫁到高府做正室。
贺尚书脸色铁青,经历此事后,他当然知道高烨的为人,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道:“刚才高烨已认了错,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而且,秋儿是庶,那钱晓莲是嫡女,能有这门亲事,求之不得啊。”
他这话,虽然是说给窦姨娘听得,但实际上是说给高侍郎和高夫人听的。
窦三娘瘫坐在地上,同床共枕了半辈子,她当然了解贺尚书,知道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贺秋儿嫁过去,便凄声哭了起来。
待高府人走后,她的哭声依旧没停,贺尚书才对窦三娘道:“是一门亲事重要,还是你夫君我的官运重要?”
窦三娘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嘴巴:“造孽啊!我窦三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嫁到高府做正室!这门亲事亏了贺秋儿吗!”贺夫人拍案而已,已然是被这窦三娘惹怒了,“算起来,要怪就怪你,说贺重锦与侍女私通,才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不嫁,由不得她!”
以前都是窦姨娘朝他们煽风点火,风水轮流转,是时候出口恶气了。
于是,江缨说道:“窦姨娘还是放宽心为好,如果父亲退了贺秋儿的亲事,她想要在汴阳城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怕是很难了。”
话说得不多,归结起来,不过是一个认命二字。
事已至此,窦三娘还是不认,让贺秋儿嫁给高烨,她怎么忍心啊!
“老爷......”
她还想替自己的女儿转圜,谁知贺尚书直接暴怒,一把将窦三娘推在地上:“够了!一个庶女嫁入高府,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高侍郎在朝中根基颇深,我从五品站到这个一朝尚书的位置岂能容易!得罪了他,难道你真要看着贺府就此倒势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尚书之位尚书之位......你眼里就只有尚书之位!”窦三娘嘶声力竭,“贺秋儿就不是贺府的长女了吗!”
贺尚书再也无法直视窦三娘这副泼妇的样子,印象里她一直美艳动人,说出的话都是他爱听的,现在为了区区一门亲事,就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
“来人。”贺尚书道,“把窦姨娘带到柴房,贺秋儿嫁到高府前,一刻都不能放出来。”
窦三娘被打晕的一瞬间,整个聒噪的正厅顷刻间清净了不少。
贺重锦起身,语气依旧温和有礼,拱手朝贺尚书行了一礼:“恭喜父亲,得偿所愿。”
说完,他回头看向身后坐着的江缨,笑容逐渐绽开。
这一刻,江缨算是彻彻底底看清了她的夫君贺重锦。
对待她时,贺重锦就像一只温和无害的羊羔,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是实打实的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