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听了这男子的话,紧紧闭上了眼睛。
沈梦华先是紧绷着嘴,随后自齿缝中蹦出几个字:“我说过了,我们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好,好啊,好一个再不相见!”那男子听后不怒反笑,“沈梦华,你最好记清楚了,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的怯懦!他日,待我学成归来,定要将沈家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那男子怒视了一眼封之颖,便甩袖疾步离去。
不知实情的封之颖无奈地受了这一眼,她感叹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会使他想要你们整个家族万劫不复啊。”
“我与他的恩仇不方便说于你听。”沈梦华态度坚决,他又问道,“之前的提议,封姑娘到底愿不愿意答应?”
封之颖努了努嘴,没有回答。
沈梦华了然:“既如此,便不再叨扰姑娘,只是希望你不要同外人说道此事。”
“你放心吧,今日之事我不会同外人讲,我也不是那种爱说三道四的人。况且,”封之颖双臂环抱于胸,“这个方法看起来蛮有用的,虽然不想同你合作,但也不见得我不用此法。”
沈梦华向她又行了一礼:“姑娘若用此法,小生也不会同他人多嘴。”
封之颖点点头:“看来今日没白跑一趟,至少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了一致。”
她伸着拦腰,转身走出了琅嬛亭,牵起自己的红马,看了一眼徐媒婆。
后者吓坏了,低着头只敢一下一下地抬眼瞧她,不敢同她对视。
封之颖见得少,但徐媒婆可是见多识广,方才瞧亭中的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她就立即会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有断袖之嫌。
眼下也不知道封之颖会不会怪责她的眼光。
办了这么多次事每一个顺她的心,要是换作他人,早找徐媒婆的事了。
而封之颖瞧她却不是要为难她,而是想问她要不要再骑一次马。
但见徐媒婆那模样,别说骑马了,想来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怕是跟她共处都觉得问心有愧。
她兀自笑着摇了摇头:“徐媒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就到这里吧,我就不带着你了,你自个儿回吧。”
徐媒婆一听她并不呵责自己,反倒让她回去休息,登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道:“行行行,没问题,封姑娘这一路上慢走,可别摔着。”
封之颖一笑,她骑马多年,早就过了那摔下马的懵懂时期。
鞭子一扬,她就疾驰而去。
躲在不远处大树后的修布诺,悄悄将挡在面前的两片大树叶给移开,探头看看封之颖往哪个方向走。
方才情急之下,又不能直接上手去搜一个姑娘家的身,只能先落跑,藏起来,等着和沙娃迪会合后,再想办法。
可在此等了半天,沙娃迪都没来,他不由心下一惊:小迪该不会被抓了吧!
思及此,他当即扔掉了那两片树叶,从树后跑出,往来的那条路上去奔跑。
突然凭空蹦出个人,差点没把徐媒婆吓得爬到树上去。
好不容易瞧清是个人,又发现他往封之颖去的方向走了,徐媒婆当即大骇:这不会是什么人打上封之颖的主意了吧!
封古将人交给了她,要是封之颖出了事,她也免不了一顿责罚,于是乎,她提起裙角,露出花头履,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
修布诺一心只想快点回去寻找沙娃迪的下落,根本没管身后是否追了个人。
好在他之前在湖边补充了些能量,如今脚下生风,跑得极快。
徐媒婆迈着大步,速度竟也不输他,几次都要够着他的衣角了。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这都是这些年帮着说亲来回跑,练出来的啊!
修布诺终于停下了。
徐媒婆也急急刹住脚,她喘着气不屑道:“这么多年,老娘还没见到过这么能跑的,小伙子,你是第一个。”
修布诺疑惑地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回了目光,仍旧看向自己身前。
这样被无视,徐媒婆怎能忍?她刚想跟他“理论”一番,就瞥眼瞧见他身前站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守城士兵。
她挺上去的肩头重新缩了回来,脚步倒退着退回一处墙后。
这阵仗她可不敢惹。
面对这样一群壮汉,还个个都拿着兵器的,修布诺居然并不惧怕,反而挺起胸膛,大声质问道:“我兄弟呢!”
那领头的守卫看见修布诺都傻眼了,他怎会想到这人跑掉就算了,居然还敢来自投罗网。
领头的大汉反应过来后,冲着他直点头:“来得正好啊,兄弟们,上!抓住他可以拿头等功!”
修布诺后脚蹬地,也朝着他们冲过去。
他心中气愤,竟然拿他兄弟的命当头等功,这是不能忍的。
可他刚没跑两步,就看见了沙娃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