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落入了相柳的耳朵里。听到她并未在乎娃娃的意义，也并未惦记那只狐狸，相柳松了口气。
不过听到小夭竟要留下这个娃娃，相柳立马坐不住了。
比他还坐不住的是毛球。
毛球奋力飞来，强健有力的爪子抓起了娃娃，猛地向地上摔去，但是娃娃没有丝毫裂痕。毛球就继续摔，反反复复，对这个娃娃好像有执念一般，眼角带着泪水与不甘。
他为什么知道这个娃娃？小夭心中疑惑。
“不必了。”相柳从小夭身后走到苗莆面前，将毛球手中的，这只落了灰的大肚笑娃娃拿在手里，翻了过来。看着底座和身体衔接的地方。
他用了七层灵力，想要将底座破坏，但是大肚笑娃娃只是稍微裂个口子，无奈之下相柳只好幻化出他的大刀，直接砍向底座，底座的连接之处果然脆弱，只听“嘭！”的一声，扶桑木爆裂开来，滚烫的热量释放到空气中，小夭想出声阻拦，但是扶桑神木的威力巨大，她被震的向后退了几步。
娃娃的底座被毁，里面的冰晶球滚落出来，在地上冒着寒气。
竟是冰晶！这东西一直放在小夭这里，只是平时看着云泽一靠近这个屋子就会疯狂嗅来嗅去，原来不是他贪吃，而是，这上好的冰晶被放在此处。
相柳徒手拾起冰晶球，拿在手掌中，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冰冷刺骨，寒气逼人，相柳又捡起地面的娃娃壳，套在冰晶球的外面，只露出冰晶球的正面，拿给小夭。
小夭静静看着里面的一对鲛人，女鲛人坐在贝壳上，男鲛人在远处伸出手看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近，但是给人的感觉又好远。
小夭看着里面的两行字，不禁落泪，“有力自保，有处可去，有人相依，愿你一世安乐无忧。”小夭不停地摸着这两行字，一遍一遍，任凭冰晶的寒气不断侵入她的经脉，她笑着，好像很快乐，快乐的是她知道相柳一直都爱着她，她又哭着，如果不是自己一次的冲动，他们宿命中的结局，就和这一对鲛人一样，有缘无分。
“是你送的，对吗?”小夭抬起泪眼，看着相柳。起初小夭只觉得毛球和相柳的举措尤为怪异，但是他执意劈开娃娃的时候，小夭就已经明白一切。
“是，当初在军营，听到你要成婚的消息。想着应该送点什么给你。”相柳举着娃娃的笑脸碎片，在小夭的面前晃了晃，想让她开心一些。
“为什么不亲自来？”小夭继续问道。
“在打仗。”当时前方战况不算乐观，相柳也是分身乏术。
“为什么用獙君的名义？”
“你不应该对我有任何幻想。”如果当时他真的去争取，或许现在小夭会恨透他。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牺牲对吗？”
“对。”
“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冰晶球。”
“你不应该记得我。”
“那你为何还要送？”
“这是我的事。”
“我打不开扶桑神木。”
“你会一直当它是个普通的娃娃。”
“我的灵力永远不会看到里面的鲛人。”
“你永远不会看到里面的鲛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那我要知道什么？”
“我爱你。”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着相柳突如其来的表白，相柳摸了摸小夭的头，看着自己的小夭，毛球不知何时飞走了。
小夭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相柳究竟还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他的心早就给了出去，或许是她还是玟小六的时候，她陪他看月亮，当时他们一直牵着手，他一直都记得。或许是她在树上说自己无力自保的时候，他心里心疼，他一直都记得。或许是她明知道他们站在对立面，却仍旧给他做毒药，他一直都记得。或许是她知道他不是防风邶的时候，还会让他教射箭，他一直都记得。如果这些都不算，那他死之前的最后一眼，是小夭不顾一切冲向他。她说过，如果她救了他，她一直让他做防风邶，自由自在的，防风邶。
一旁的苗莆也被相柳的举动感动得潸然泪下，“相柳大人，您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让小姐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苗莆看着相柳问出了一直以来都不明白的事。
世间男儿，最是喜欢通过自己的行动证明给心仪女子，为自己争取机会，“难道您不想和我家小姐在一起吗？”
“哈哈，爱一个人，又不一定要得到。”相柳不屑地笑出声。苗莆还是不明白。
小夭的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我想喝酒了，苗莆，让左耳给我买两坛最好的酒回来。他付钱。”小夭指了指相柳腰间的荷包。
相柳解下，扔给苗莆，和小夭一同离开。
小夭给自己的酒里面加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