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诸位,等出来再聊吧,千灵境已开境了,”秋眠阑站在阶梯上,他身边的的空气仿佛都有些扭曲,那正是千灵境的入口。
弟子们便一个接一个,顺着指引,踏入千灵境。
秋茗迈出一步,回头看了一眼师尊,见他微微点头,又转过头去看两位师兄,他们对她挥手。
走到入口前,秋茗也举起手,往师兄方向挥了挥,结果听见“啪”的一声,手被轻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秋眠阑迎上秋茗视线,无辜道:“秋茗不是要同我击掌吗?”说完却没等人回答,又笑:“好了,进去吧。”
一旁的花鸾烟无言斜睨他一眼。
师祖向来这个德性,秋茗没在意,直接抬脚迈入千灵境。
*
寒烟宗位于灵山中,山谷环绕四季如春,弟子们入寒烟宗再短的也有几年,早已见惯了好看的景色。
可入千灵境后,却还是不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
远处山峦苍翠,耸立云端,近处鲜花绽放,铺了一路,如梦似幻。若闭上双眼,仿佛还能闻见那花香弥漫,听见流水潺潺。
秋茗见了这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象,彻底明白了师尊说的那句“就当去游玩”。此地山水相依,春意盎然,若寻不到本命法器,也就当是来仙境踏个青,赚个心旷神怡。
许多弟子都禁不住赞叹出声。
“翠峰叠翠云蒸霞,芳草嫩叶绽花华。”孟若纱声音很轻,却还是引得木青妍好奇偏过头:“若纱你说什么?”
孟若纱笑了笑:“我在想,法器会在哪里。”
秋茗四处张望,这千灵境乍一看有草有花,有山有云,可就是不像有法器。
真奇怪。
姜昭若低着头,目光凝在那摇曳的娇花上,忽而蹲下,手抚过花瓣:“这花开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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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灵境外,宗主和几位长老凑了一桌。
棋盘摆在中央,花鸾烟沉思一下,拿起一枚棋子落下:“我赢了。”
苏灯凉“啊”了一声,仔细一看,笑了:“确实,鸾烟的眼力是相当好。”
他将棋子一颗颗收回来,望向秋眠阑:“宗主可要来一局?”
没等秋眠阑回答,花鸾烟便道:“灯凉你别自找没趣,宗主这种爱棋之人,光是见我们在这下五子棋都是强行忍耐的,哪里会加入,你不下的话我和暮夕来。”
云暮夕微微一笑,接过棋奁:“好。”
秋眠阑无奈摇头,转过视线,千灵境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修士进去出来,外界也就过一个时辰,所以宗门内大多人都留在这里,等自家徒弟或者师弟师妹,
秋叙白此时正和他两位在外面的徒弟打牌,几轮过去,还没赢过。
“师父这牌技真不太行,”月年衣边打边道:“每次都一张一张出,顾首不顾尾的。”
秋叙白默了,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先前打的不是这种牌。”
江溪雪出牌的动作一顿,抬头认真问:“师父上次打牌是什么时候?”
秋叙白思索片刻:“大概,二十几年前?”
“......”
江溪雪与月年衣对视一眼,沉默。
猜到师父许久没打过牌,但没猜到是这么久。
等赢了这一轮,月年衣才看向秋叙白,解释道:“师父,凡间牌法总在变化,就这几年我跟江溪雪和师妹打牌,规则都变过几轮了。”
秋叙白听明白了:“......是师父太久没打牌了。”自己停留原地,确实没法怪旁人走太快。
何况就算打以前的牌,他牌技也挺一般,方才也只是强行挽尊。
“我们和师妹每个月有玩乐日,经常会打牌,”江溪雪洗完牌,重开一轮:“师父若是有空,与我们一起吧。别的不说,牌技肯定能练上来。”
秋叙白:“玩乐日?”
“师妹刚来时和我们还不太亲近,我和江溪雪就编了个玩乐日哄她,”月年衣道:“等玩过几次,师妹就不那么拘谨了。”
秋叙白唇微抿,眸中划过若有所思,又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种莫大的欣慰:“你们真聪明。”
坐在台上的秋眠阑收回视线,旁边花鸾烟正为五子棋的连胜得意,又要开一局。
秋眠阑不参与,低了头,定定看着手上刚从袖中滑出的两枚铜币。
“宗主......”花鸾烟转过头,刚要说些什么,视线又定住,落在铜币上,忽然就没声了。
秋眠阑将铜币翻了个面,握紧收回袖中,才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怎么了?”
花鸾烟仔细看他,没看出来有什么情绪,“啊”一声:“没事。”
秋眠阑笑了一声,看了眼棋盘:“玩个五子棋也能走神,还要暮夕等你多久。”
花鸾烟微微蹙眉,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