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这家高级餐厅是陈斯礼推荐的,我还是很相信老哥的品味的。
这时候我收到了来自布鲁斯·韦恩的短信。他说很抱歉可能得迟到一会儿,我回了个没关系。
说实话,我其实还蛮想他放我鸽子。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用什么身份、什么态度或者是什么语气,我不知道。
但是……我又有点点想,想见他。
就一点点。
在我犹豫着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亲爱的前男友拍了我的肩膀,喊我:“姐姐。”
*
要说我和时过祁那些破事,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讲。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在新生友谊篮球赛,我被拉去当了录分员。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我见他的第一眼,就莫名感觉到,这家伙看上去有点像我那时看的某部电影里的神经病。
果然,后来我们俩的结局证明,的确是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时过祁想要把我囚禁起来,他掐住我的脖子,嘴角上扬的弧度诡异,呢喃道:“不要离开我……姐姐……”
那天,很久违地母亲出现了。她让我小心点时过祁,我就把鼓槌藏在了袖子里。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有点蛋疼了,哈哈。
我报了警,还顺便叫了个救护车。做笔录的时候,警察姐姐安慰我说这属于正当防卫,不要害怕。
我喝着她给的热水,心想,现在应该是他更害怕我。
的确,在那之后我就只在研究生时见过他一次了。
哦,还有这一次。
*
“为什么要害怕姐姐呢?”他笑着,非常自然地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看来姐姐没有把我忘记,我很开心。”
我平淡道:“那里有人。”
时过祁环顾四周,有些惊讶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我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道:“我记得我的鼓槌打中的不是你的脑袋,你还记得吗?所以别装蒜。”
他的笑容淡了些。
“姐姐,怎么不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要不然还是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吧,这个餐厅我也有投资……”
时过祁一个人就能演完一场戏。他很有演戏天赋,他的舞台应该在另一条街上的百老汇,而不是我的面前。
我垂下眼睛,慢吞吞地、一字一句道:“在我还好说话的时候,滚。”
时过祁抬头看我,笑容又淡了些。
“姐姐。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他说,“忍不住想要找你,忍不住想要知道你在哪里。”
“不是做噩梦梦到我吗?”我有些遗憾,“看来你忍不住了。没关系,我再和你说一次——我们的恋爱关系在你掐我脖子的那瞬间就终止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说再多也没用,滚吧。”
时过祁顿了顿,问:“做朋友也不可以么?”
我坚定道:“不可以。”
他看我的表情依旧无辜,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做错的人是我一样。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姐姐,”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可以看看我吗?”
时过祁似乎想要伸手触碰我,我冷淡地缩回手,抬起眼,却看见了另一个人。
布鲁斯·韦恩带着一束郁金香,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此时有些凌乱。
……莫名带了些性//感的味道。
他大跨步而来,郑重地将手里的郁金香递给我,我有些茫然地接过来——我不记得我和谁提起过我喜欢郁金香。
布鲁斯·韦恩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他转脸看向时过祁,语气带了些不自知的傲然意味,抑扬顿挫道:“这位先生,可以把座位还给我吗?”
“今天星月约的是我。”布鲁斯·韦恩的嘴角微微勾起,莫名带了些讽刺的感觉,“你说是吗?”
这两个男人之间氛围微妙,隐隐形成对立氛围。时过祁站起来,我在旁边悄悄对比——布鲁斯·韦恩还他高一些,气势上也比他更足一些。
“我是时过祁。韦恩先生,久闻大名。”
我没兴趣看他们你来我往的交锋,打量起了怀里的郁金香。这是他第几次给我送花来着?好像这是第二次来着。
第一次则是我们在哥谭医院的那次见面。我拨弄着还沾着水滴的新鲜花瓣,就听时过祁轻轻对我道:“那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姐姐,今天这单我请客。”
他冲我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去。
“可以把椅子换一张吗?”我问默默在旁边隐身吃瓜的服务员,对方欣然同意。而我打赌,时过祁应该是听到了的。
因为他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
我和布鲁斯·韦恩面对面沉默地坐着。
我翻了好久的菜单,最后把它推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