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弟名为左成藜,他的母亲曾经是你父亲朋友的妻子,在血缘上与你异父异母。
你要怎么去形容他呢?
这个问题如果在左成藜小学时期问,你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弟弟是很乖的好孩子。
而现在,你只会在思索过后给出类似于“麻烦的小孩”、“长歪了”的答复。
你还是来晚了,宴会开始的宣讲早已结束,你的生母也没来,只让助理来送了礼,看来是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不过这也说明你母亲对此不上心,可见邀人来见见左成藜的目的也就是让各位认认脸罢了。
你本来还以为你父亲准备借着左成藜成年和你口头上的继母领证,给左成藜改个姓呢。
继母枕边风还是吹得不太行啊。
啊、等等......
你注意到自己想法的失礼,收起了刻薄的心思。
左成藜的气质令他很好认,全场望过去,看着最有阴湿沼地毒蘑菇感觉的就是了,他是在你短短二十年人生的记忆中竭力搜寻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够在“阴暗”一词上出其左右的存在,他简直就是嘶嘶着信子,在角落里蠕动着恶心人的软体长虫。
但,是他先注意到了你,或者说从你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像捕猎时的蛇一样紧紧地胶着在你身上。
你觉察到了,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却又猜不到你这位弟弟又想做些什么,对他回以注视。
左成藜满意地勾唇,收回视线。
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他不再看你,自然你也不再对他加以什么关注——就算要逗小孩也不是现在。
比起弟弟,你和多年未见的竹马更有交流欲望。
“大小姐。”文殊换了身更加庄重的西服,跟在你身后。
你不解他不去休息反而要待在自己身边的意图,但也随他去了。
你对他聊表关心:“国外生活怎么样啊?”
“一切顺利,托江先生点的福,教授们也对我颇为照顾。”
“嘁,”提及父亲你便下意识的显露出厌烦的神态,又很快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你小时候的玩伴、江家未来的管家,“抱歉,我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
“没关系的,我明白,是我不好,不该提他。”文殊对此自然是理解,何况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你真的对文殊撒气,他也只会认为你真的将自己视为你的人了而径自欢喜。
你对文殊的话似有所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表示自己只是下意识的习惯,这几年下来对父亲也没什么感觉了。
——生理上的爹而已。
不知道文殊信没信,他转头和你说起在管家学院求学的趣事。
“......”
“.....接着把Jack气得把Vinsent教授的假发摘下来了。”
“噗,精彩,”你又想起来初中时摘了教导主任假发的英雄事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文殊给你递了盘你小时候喜欢的甜品,清了清嗓子要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发现姐姐你还真是贱,这么喜欢和下人一起打交道啊。”
——是左成藜打断将文殊的话语打断。
当你和文殊聊得欢快的时候,他一直侧目望着你们,直到无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