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周意眠的礼服很低调,淡到接近灰色的紫色,简简单单的直发盘了个公主头。
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使是站在暗处,也能像自带光芒一样,让人一眼惊艳。
无意间的对视让傅斯年赶到一点慌乱,回过神来才自嘲的笑了笑,而后才和她打招呼。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觉得悲悯,她喜静不喜动,傅斯年隐隐觉得周意眠并不喜欢待在平江。
……
黄福生在龙藏浦走了几个转,绕着弯就拐进小巷子里,四面都是胡同,周意眠担忧道:“黄福生,一会迷路了。”
只听见黄福生轻轻一笑,而后又绕进一条路,停在最大的门房前,敲了敲门。
房子是那种老江宁的样式,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了。
她和傅斯年对视一眼,也很是疑惑。
“吱呀”一声,门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
“你来找谁?”
“找一个故人。”
“故人是谁?”
“李红樱。”
老妇听到这个名字,深深的看了一眼黄福生,像是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好似挣扎了一会,老妇还是把他们三人放进来了。
她将他们们三人引到宅子里最破最小的房子里就走了,没有留一句话。
里面倒是干净,只有一张塌,一张桌子椅子,墙上挂了一个琵琶。
琵琶可以看出来是用上好的品质人工打造出来的,上面刻了栀子花的模样。
傅斯年和周意面在门口和周意眠咬耳朵,问:“叔叔这里还有故人?”
周意眠还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
黄福生这会把琵琶拿了下来,喊他们两个进来之后,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调试琵琶音。
“囡,弹一首秦淮景吧。”
?
很突然的事情,周意眠觉得这倒是新鲜,还有地儿能让黄福生感到忧伤的。
她拍拍椅子,坐下,很久没有弹过琵琶,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秦淮景是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傅斯年静静地听着,眼眸中流露出的深邃无人能懂。
奏完,刚才来引路的老妇倒是来了,倚在门边,面色阴沉:“拿了东西就赶紧走,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黄福生笑呵呵的看着那老妇,只让周意眠抱着琵琶先出去,让傅斯年关了门。
两人在里头聊了好一会。
傅斯年和周意眠在这宅子里找了个地儿坐下,周意眠还在观摩着琵琶,这琵琶音色做工都是顶顶好的东西,那老妇居然让黄福生拿走。
看着上面刻着梨花的图案,她嘴角不知不觉露出来浅浅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学琵琶的?听我姑妈说琵琶很难学。”傅斯年站着看周意眠。
周意眠听了,没有抬头看他,调了几个音,拨弄了一下,回答:“高中的时候吧,莫名就喜欢上了,我是个业余的,家里也有琵琶,但也好久没练过了。”
她这期间有考级,但只考到九级就没什么时间继续考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寂静了一会。
傅斯年用手挡了挡见缝插针进来的阳光。
这样好的阳光。
很难再遇见第二回了。
他说。
真傻。
周意眠笑话他。
“没有永恒的梅雨季,只有久违的艳阳天。”
说完,又弹了一首轻快一些的曲子以示鼓励。
身前人唇角上扬,像是无奈的摇摇头,自嘲说:“是啊,我真傻。”
没聊多久,黄福生就出来了,那老妇也一改之前的态度,他们要走的时候还好心道:“保重,常联系。”
“走了,我也好和姐姐说一声。”
周意眠听了这话还是很不舒服的,只是黄福生在也没说什么。
……
他们在龙藏浦吃完晚餐才回去的,一路上黄福生都跟小导游似的在前头,周意眠和傅斯年跟在后面,黄福生负责吃和玩,周意眠负责买单。
黄福生走的不是小吃街,绕着弯的到一些小角落里,吃的还挺正宗,可惜周意眠吃的不多,两下就饱。
最后吃饱喝足,她已经不行了,黄福生点的东西实在太多,傅斯年也连连摆手。
“我想吐。”
周意眠撑着脑袋弯着腰,看起来很痛苦。
傅斯年擦完嘴,侧着脑袋看了看她,提议着说:“要不我们散散步再走吧,好饱,现在才六点多。”
两个人都同意了。
是傅斯年结的账,刚结完账走出店面,还在外面忙活的老板娘看了他们,热络道:“哎哟,老板和女儿女婿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