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所谓卖女儿之事究竟为什么?若是这等情况,你们也不缺银钱,那娉娘之事却是为何?”
罗有德停顿半刻,苦笑说到:“那是何清从我家带走的人质。若是我们泄露半点风声,便要杀了我那小女儿。”
“那茶饼卖给谁?怎么卖?”罗判官接过了审讯的活儿,陈东则捡了个椅子坐下。
“这些事儿头十年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做了茶饼,装好篾篓。何清会派人夜里来取。后头的事情并不让我们晓得。来取茶饼的人从来也不多说。不过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有个猜测。”
“哦,说来听听。”郭判官问到,心道这何清这般小心,罗有德也能摸出个线索,倒也是个能耐人。
“永康三年以前,我们不大好确定,有可能是送给京城的贵人。但永康三年以后,茶饼应该是往夏国运。”
郭判官问到:“你如何知晓是运往夏国?”
“永康三年以前的茶饼都是简单用箬叶包上,再用篾篓装成一筒,这样运输方便。运到哪里再拆出来重新包裹了卖都是没问题。用永康三年,我们和往常一样准备用箬叶包的时候,何清派人来说,先用剡纸包好,再用箬叶包裹一层。又派人送来了藤箱。那日送藤箱的人大概不知这前后事情,就对我说,这藤箱密封好,你们若是要过渭水,里面的货物也不会进了潮气。你想我们这里过渭水,不就是夏国吗?”
罗有德一口气说了许多,有些气喘,黄苏哲示意旁边的衙役递来水,他猛喝了一盏,说到:“谢苏提点。”
郭判官又问道:“这么说来永康三年以后才开始运往夏国。你有没有账册之类,记录这些年你们茶饼数量?”
罗有德点头道:“每年做茶的数量都有记录,每家分的银钱也都有。账册都在我长女巧娘那里。”
“如此说来,你长女罗巧娘也一直参与你家茶饼的事情?”
“是的。她懂事以来就帮着作坊里的事情,后来每年账册都是她再管。”
“那她投毒一事究竟为何?你这般讲来,你们与郑家无半点干系,她这一番事情使我们摸不着头脑。”
“郭大人、陈大人,还有苏提点,我也是真的半点不知她为何这么做啊?我这几日没有一刻不想问问她,这般究竟是为何?”罗有德又瘫坐下去,甚至哭了起来。
“你们不是想借机除掉郑家,把你家茶饼的生意从暗处搬到明处来吗?”郭判官问到。
“回大人,我们这茶饼生意牢牢把在何清手上。无论是是暗处还是明处,我们都得听何清的安排。更何况何清如今是湖州的知州,我们怎么逃得脱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