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房屋租赁的楼店务,为开一家蔻丹铺做打算,得穿得得体些。
也不知租赁一间小铺需要多少银钱。
围帽之下的少女想到空瘪的钱袋,不由又是叹了口气,她途径书画铺,习惯性地撇了一眼铺子外立着的木牌。
铺子外的木牌每日都会记录卖出去的书画,以便拿着凭据前来换银钱的人们少走几步费些口舌。
嗯?
昨日下午才让葵扇拿去,怎的今日就有人买了去,还是在木牌的第一栏,最快卖去的?
陆弦昭狐疑地停下脚步,抬步朝铺内走去,掏出袖内凭据交给打算盘的小厮。
“昨日方拿到铺内还没捂热呢,就被一个客人付了钱拿走。”小厮包好银钱递给陆弦昭,笑嘻嘻地将昨日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收好银钱的陆弦昭一顿,她立即明白小厮口中的两位客人是唐淞和谢竹沥,但她还是谨慎地向小厮求证:“那两人,容貌打扮是怎样的?”
“没买成的是望山书院的唐松先生,是我们店内的常客。”
“另一个少年嘛,我就不知道了,看起来是个话少面冷的。”
楼店务一小雅间内。
掌柜一看店内来人就急匆匆地请人入雅间,满脸讪笑地摊开西街地图,滔滔不绝地介绍起目前待租的铺面。
“客人这是,打算开什么铺子?”
这少女穿着看似平凡,可这绸缎和上面的刺绣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在身上。
少女端坐于木窗旁,烈日让层层白纱内的玉面显出大致轮廓,一对弯弯远山眉若隐若现,剩余的任凭掌柜如何去瞧,也瞧不清。
陆弦昭垂眸去看地图上标记招租的店铺,在心中盘算挑哪处比较稳妥,长指不疾不徐地播弄腕上的镯子。
掌柜瞧少女迟迟不肯出声,早已打好如何狠敲一笔的腹稿在此时也没了底气,他紧张地端起茶壶倒茶,“贵客这是,瞧上哪儿了?”
他垂在桌下的手朝门外打了个手势,门外立即有声音传来,“掌柜,又有人来问那几间铺子了,是卖还是不卖?”
“还没主意,”陆弦昭转动围帽看着掌柜将茶水双手呈来,只抬腕接下又放回桌面,“掌柜若是还有事也可先去忙。”
这声音来得这么巧合,当她陆弦昭傻的么?
幸好她本就只打算租间偏僻的小铺子身上也没多少银钱,不然听这掌柜夸得天花乱坠的,当真要被他诓了去。
掌柜呼吸一紧,忙摆手:“没有没有,贵客尽管挑。”
若换旁人听他说出这么多,早就失了淡定,急急付钱生怕被人抢先了去。
可真少女只把他往外推,并不紧张,看来这次是遇到真贵客了。
于是乎,掌柜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揣摩起面前少女的打算。
“今日便到此,待我回去向我家主人禀告过再来寻掌柜。”
陆弦昭了解过每一处租赁所需银钱和地道,将一枚铜板放在桌上,便起身走出楼店务。
掌柜看到铜板上的字样后大吃一惊,忙起身将人送出铺面,这才走回去。
毓秀巷有的官员为了出行低调,在马车上并未挂什么表明身份的物件,可巷口有人把守不能随意放行。
为了方便官员们自由出入也防止冲撞了他们,东街楼店务这才特制了刻有毓秀字样的铜板。
毓秀巷的贵人居然能看上他西街的铺子,看来风水终于转到他这儿了。
掌柜将铜板亮于阳光之下,看了又看,喜气洋洋地唤来小厮。
“将消息传出去,那几个上好的铺子要被毓秀巷的贵人看上了,正午过后租金翻倍!”
西街绣坊。
陆弦昭自走出楼店务后就脚步匆匆赶往绣坊,这次她学乖了,知道一手拉住白纱以防被风刮开。
“唉,走什么,你快些告诉我,不若我可不放你回去,届时你看你家小姐还要你不要!”
肥胖的绣坊女掌柜一手拽住往外走的葵扇,一手摇摇手中钱袋,贱嗖嗖地威胁道。
葵扇被她拉住,走又走不得,看着她手中的钱袋想去拿又拿不到,急得一个劲的摇头就是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陆弦昭方踏入绣坊,就看到这场面,她沉下嗓子,一把拍在掌柜的爪子上,叱责:“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害我在外面好等,小姐吩咐回去的时间可快到了,晚了咱们可都要受罚!”
“我我,是她不给我银钱的!”葵扇一愣,快速闪身躲在陆弦昭身后,指着胖掌柜控诉。
陆弦昭轻笑一声,给胖掌柜行了个礼,“这丫头可是惹着掌柜了,掌柜行个方便将银钱给我们罢。”
“那可不行,”胖掌柜打量起挡在葵扇身前的少女,看她一身穿着出行又戴围帽,定然大有来头,心中认为她应当是府中颇有脸面的女侍,少了几分方才嚣张的气焰,谄笑着把银钱塞入陆弦昭手中,“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