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条金鱼,无论怎么游都无法离开他为自己打造的那口缸。他不在乎这口缸的大小,也不在乎她游多远,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离开这口缸。
闻言魏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转为平静,他一手背在身后,稍稍用力握紧,故作镇定道:
“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
申云烟低头望着壶里几乎要溢出的水,就如同望着自己的心。这颗心也曾有满的时候,只是随着时间的消磨,一点点地消失了而已。
她没说话,只是抬手将壶里的水倒掉大半,信步走回客厅,将热水壶卡上底座,按上开机键,热水壶开始嗡嗡地运作起来。
魏延也走了进来,站在她身边,薄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但半晌也没说出来。
现在他们既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普通朋友关系,他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气氛更尴尬。
于是两人就这么站着。期间申云烟又倒了一回水,接了新水开始煮,还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两桶泡面。电热水壶热得极快,不一会儿水汽就顺着壶嘴咕噜噜向上氤氲,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
魏延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那双记忆里锐利明亮的眼睛逐渐变得柔和沉静,看着她从往日那个会朝他冷嘲热讽,骄傲得不肯低头的人,变得如死水一般寂静。
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魏延忽然很慌,甚至有些恐惧。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握住那只覆在电热壶把手上的手,问:“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申云烟抬眼,与他四目相望,第一次从那里面看到了慌张。
她微微垂眸,没有回答,只看着手里的水壶说:“水开了,烫。”
魏延如梦初醒,猛地放开了手。
“坐吧。”申云烟把水倒入泡面盒,又一个个盖好,然后推了一盒到魏延面前。
小桌不大,四四方方,两桶泡面和热水壶一放就已经占了大半。
魏延看了看那桌子,桌面坑坑洼洼,表皮剥落的地方已经发黑,边缘的夹缝里更是还有不知名的团状污渍,着实算不上整洁。
魏延不自觉地皱起了眉,看向申云烟。
如果换做以前,申云烟这会儿肯定已经起身帮他拿了东西铺垫,或者重新擦洗干净。
但是现在申云烟眼都没抬一下,并自顾自地打开泡面开始搅拌。
魏延往常是看不上泡面这种东西的,但此时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香气随着搅动更是直冲他脑门。
他微微移开眼,正犹豫着是否要坐下时,肚子却很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
现在小楼里就只有他们两人,申云烟吃过午饭并不是很饿,所以这声音是从谁那儿发出的就已经很显而易见。
魏延顿感脸上发烫。
“旁边有纸巾,嫌脏就自己垫。”略显冷淡的声音传来,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魏延有些窘迫,连忙四处去找纸巾。
期间申云烟也没告诉他纸巾在哪儿,魏延又拉不下脸去问。
于是他就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在房子里一顿好找,终于在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上面找到了纸巾。
几分钟后,魏延终于将桌子边缘手能触及的地方铺好了纸巾,又出去洗了手,坐下把泡面移到自己面前,掀开盖子,吃到了今天的第一餐。
在此过程中,申云烟仍低着头没有看他,却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扬起了唇角。
两人吃完泡面不多时,其他队员也回来了。
因为大家也还不熟,所以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回了房间,只剩下林可方嘉树还有陈济三人悄咪咪地留在客厅,看着他们打扫房间。
“你说那个帅哥究竟是申医生什么人啊?该不会是被申医生抛弃了的痴情小鲜肉跑来死缠烂打吧?”方嘉树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猜测。
“胡说,申医生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林可当即反驳,“肯定是小鲜肉做了什么错事让申医生生气了。”
“可是申医生不是说是她朋友吗?”陈济疑惑地问。
“你傻啊,”方嘉树当即转头,“你见过哪个朋友千里迢迢跑到这山里来找人的?而且我们才来第三天,就是捉.奸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吧。”
“噗嗤~你要不要这么搞笑,捉.奸,哈哈哈~”林可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三人窃窃私语,时不时又发出奇怪的笑声,魏延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申云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都是小朋友,也没什么坏心思,她倒不怎么在意,现在最要紧的事搞卫生。
她将清出来的垃圾塞进垃圾桶,然后放到魏延手里,道:“你去把垃圾倒了。”
听到垃圾这两个字,魏延瞬间僵硬。
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申云烟问:“我可以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