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火才重新稳定下来。
宫尚角执着毛笔,在宣纸上轻轻落笔,似乎是在写着什么,见我进屋以后只是站在门边看着中间的墨池出神,宫尚角淡然出声,“过来,替我研墨。”
“是。”我低声应了,虽然说平日里在宫尚角面前嬉皮笑脸的但那毕竟旁边还有绿莹她们,而现在不仅是晚上,而且还是就这样的独处,让我怎么也有些许的不自在。
于是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在宫尚角旁边跪坐下来,我拿起墨块在砚台中缓缓的研磨着,本来有些泞住的墨汁也逐渐的融开稀释起来。
宫尚角身形姣好,腰间笔挺,只有头微微垂着,微暖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投落下许多阴影,也柔和了那张本身冷硬的俊朗五官。
宣纸上写满了蝇头小字,加上屋里昏暗,我自然也看不清什么,写了很久以后宫尚角才停下,他将写好的字放在一边用镇尺压好,然后又取了一块面积较大的宣纸在桌案上铺开落上镇尺。
宫尚角将毛笔重新浸满墨汁,将多余的墨汁在砚台边缘刮去以后才再次落笔,而这一次,他只写了一个字后便将毛笔放下。
“乔安姑娘,可认得这个字?”
听宫尚角这么一问,我放好墨块探身看去,只见白净的宣纸中间,只有一个板板正正的[离]字。
那笔墨浓重,笔锋干净利落,每一笔一划都颇具力道,就连我这个对毛笔字一窍不通的人也不难看出其中美感。
“角公子的字苍劲有力,平日都听说字如其人还不能明白此中含义,如今见了角公子的字倒是明白了。”我依旧没有忘记先吹捧一波,但是这次却也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而后我才回答了宫尚角方才的问题,“回角公子,我瞧这纸上所写的,是一个[离]字,不知可对?”
“不错。”宫尚角点点头,“确实是[离]字。”
我不明白宫尚角的用意,刚想问他,他却是先一步开了口,“[离]字,既是离开,又有分别之意,如今我看乔安姑娘倒是刚好适合这个字。”
说完,宫尚角抬起头来看向我。
那抹目光无比幽深,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