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平淡安逸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年,而冯青青与这里也是越来越融合,对村里的关系也更加适应。
这几年许江也送了几封信回家,钱财略有一些,不多。更多的是让家里人安心。
不过今年开春却有着反常。旧年冬日没下多少雪,今年初春依旧没有下几场雨,地里的庄稼已经种下了,最初时靠着人力担水还算够用。然而眼看到了谷雨还不见春雨,这就急坏了村里人。
村里人多是靠天吃饭,依赖农时,一时的人力或许能对农事有帮助,但终究不是长事。
况且去年冬天雪少,怕冻不死地里的虫卵。干旱就很可怕了,如果再伴有虫灾,那对村里人来说,损失会相当惨重。
冯青青也没什么好办法。她深知自己能力有限,而且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测。她能做的不过是努力保全自家,再给村里人提个醒,至于村里人能不能相信,能信几分,她就顾及不到了。
她把可能会发生的事,和许爷爷说了。她毕竟年轻,说的话分量有限,如果直接和村长去说,恐怕人家不会当一回事。
许爷爷对她更信任一点。冯青青把自己的猜测和许爷爷说了以后,许爷爷倒是没有直说不相信,不过也问了她有没有办法解决。办法她是没有的,她只能是劝告许爷爷多存粮存盐,再多找找山里的其他水源。
许爷爷思索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将可能发生的情况告诉了村长,村长只说考虑考虑,然后下午找村里老人和各族族长询问询问。
村里在第二天终究是开了个大会。每户一位当家主事的人参与,村长也说了可能会有灾害,让大家尽可能的准备粮食盐什么的,不过也强调了,这一切都是猜测,准备与否,全凭自愿。
村里多数人家还是听进去了村长话,陆陆续续往家里买粮食,冯青青参与其中,并不显眼。
冯青青这也是提出来的早。其实村里大多数有长辈的人家也都在考虑存粮的问题。村里人靠天吃饭,也最懂天时对农事的影响。打了一辈子交到,比那些纸上谈兵的人懂的更细致。哪怕他们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比谁都清楚。而且他们自有一套祖辈传承下来的法子应对。
冯青青也不觉得自己比谁聪明,不过是更胆小而已,才更害怕变化。
不过,好在不管因为什么,也没有耽误她的计划。
冯青青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的往自己家里和自己空间里存东西。幸亏这二年在山上有了不少收获,许爷爷多少也知道,所以对于家里明显多了的粮食,也没太过意外。
冯青青往自家存了大概一千五百斤的粮食,足够家里人吃上一年。另外买了十来口大缸,一半用来存粮食用,一半用来存水。
她自己空间里存了大概五百斤粮食,没敢多买,毕竟买了也不见得能吃的上。别家买了同样的粮食,人家吃一年,自己家吃一年两个月,彼此身形还差不多,那是持家有道。要是吃上一年半,比别家瘦,那是自家省吃俭用。要是吃的时间长了,还比别家胖了,那不是明摆着自家有粮么。
干旱才是初现,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旱的久了,谁知道人心又变成什么样子。出头的椽子先烂,到时候别说是同村,哪怕是同族都保不住自家。
和大家处在差不多的水平,泯然众人才能尽量的保全自家。
不过水可以多存一点,把空间里的水桶都灌满了。毕竟人缺了水活不过三天,到时候自家偷摸的喝一点,还能瞒得过去。不过,村子附近的水源还是有的。短期是不缺水的,就怕时间长了,旱的太久。
日子虽说不如往年安稳,但也是要过的。每天早晚冯青青都去河里推水浇地。中午天热的时候是不方便去浇水的。所以她中午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去山上或者买粮。粮食买够了基本就是往山上跑。
春种的时候就没怎么下雨。夏日庄稼长杆子的时候倒是下了几场雨,也就是三五场小雨下一两刻钟,这点水对于庄稼来说,也就是杯水车薪。
别说水稻这种吃水的庄稼,就是豆子这类用水少的庄稼,也不足以长好。
这样的情况,眼瞅着持续到了庄稼长粒的时候。这突然间的某天夜里,又伴着乌云刮了一场大风。庄稼长的本来就不够结实,这一场风吹的更是东倒西歪。
眼见着河里的水流越来越细,庄稼一日比一比黄的时候终于下了一场大雨,整整一夜,好歹让庄稼粒长得沉了些。
这场雨过后又陆陆续续下了三场雨,虽然不缺水了,但是对庄稼来说,并不好。尤其是最后一场雨,还好停的及时,不然就要耽误收庄稼了。
大雨过后晾了两天的地面,村里人就急急忙忙开廉割粮。因为天气明显还不好,天上的云彩又厚又乌。
不过上天最终眷顾了一次众人,没有在秋收时节下雨。虽然今年肉眼可见的减产了,但总归不是颗粒无收。今年的粮食好歹能比得上往年的三成了。
如果今年朝廷免了税,好歹能熬到明年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