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从容认了错,毕竟,这寻花问柳的事儿说多了也就是一则香艳的风流韵事罢了。
“这宫务也是该整顿整顿了,当奴婢的也没有个当奴婢样!”
贤妃早就有心整顿宫务,如今太后如此说,正中下怀,“臣妾遵旨,只是,太后,陛下那里?”
“你们眼里都只有皇帝,可还有我这个太后!”李明瑄见皇太后果真有些心火上飙,忙上前扶了皇太后在椅子坐下,“皇祖母,您别生气,若是您气坏了,倒是孙儿的错了!”
“我能不生气,这几年,你们父子,哪个是想让我安安生生的,你父皇那个样子,你!”皇太后伸手想打李明瑄几下,却又不舍,但,话儿却没有那么不舍了,“你一去就是几年,这次,若不是我诏你回来,你怕是都不想认我这个祖母了吧!”
李明瑄忙掀袍跪下认错,“皇祖母,是孙儿的错!要打要骂,您尽管就是!”
林贤妃冷眼看着,皇孙众多,但,这位皇太后自来就疼李明瑄这位二皇子,就是先太子都要靠后。
陆华浓趴在床底下,倒是将外头的一切看了三三两两,如今见李明瑄和皇太后这般,也有些感同身受的泪目了。当日,她从水云苑回了昌安侯府,她的奶奶也是这般搂着她,潸然泪下。那时候,她只是离开几个月而已呢!
李明瑄又安抚了皇太后一番,起身,才再度看向林贤妃,“贤妃娘娘。今夜莅临,却不知这所谓何事?漪贵嫔身边的人走丢如何到重华宫寻找?重华宫这些年也就留着几个扫洒的内侍,他们又是孤用过旧人,都是寡言少语之人,整日就守着重华宫,孤相信他们不会违了宫里规矩和其他宫人有过多交往。”
林贤妃柔声笑道,“秦王误会,小雪倒不是宫人,是漪贵嫔饲养的一只狗。”
李明瑄疏朗的双眉皱了皱,似不明白为何一只狗丢了竟然还要如此兴师动众,他看向林贤妃身边的两个女子,眸中带着深深的探究。
被李明瑄如带实质的眸子锁着,漪贵嫔眸光一颤,深深低下头,其实在今日的麟德殿她也就见过了秦王李明瑄,远远望着只觉秦王其人若月下庭前玉树,韶秀清华;如今这么见着越发让人不敢直视,其尊贵、雍雅,如何看都比陛下还有九五至尊的气度。
皇太后却见不得漪贵嫔这副楚楚可怜的茬弱样儿,过来人的她太知道好些男人偏就喜欢这般的。何况,这漪贵嫔风华正茂,皇太后希望李明瑄跨过那个坎儿,可,若那个人如漪贵嫔这般的,她则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好大的架子!一只狗丢了就挨个宫寻找!改日的,哀家身边哪个人不见了,怕是见不得会有人去问一问!”
太后的斥责,漪贵嫔心中有些惶恐,她对皇太后不熟悉。这位皇太后其实不是当今陛下的生母,却是先皇元后。而,皇太后一般都在万寿宫颐养天年,算得上深居简出。从入宫伊始,她就从未踏入过万寿宫一步,就是去万寿宫请安,皇太后也从未召见过。不仅仅是她,就是陆贵妃她们好似也极不得皇太后的眼,虽说,贵妃常常挂在嘴边道:陛下和皇太后嫌隙早生,陛下对皇太后也就高高荣养着而已,她们对皇太后表面上敬着就行,但,皇太后毕竟是皇太后,不是。
林贤妃听了太后斥责则是低下头请罪,但仍稳重自持,“太后恕罪,只是,那小雪本是陛下赐予漪贵嫔妹妹,漪贵嫔妹妹自来极为珍爱,就是陛下每次到了漪贵嫔妹妹那里也会逗弄一下。”
“哼!”皇太后不买这账。
李明瑄笑着安抚道,“皇祖母您稍坐坐,既然是父皇的爱宠,合该寻一寻!只是,贤妃娘娘,这查抄宫室非同小可,孤倒也还好说,其他几位王弟那边可同意?或是,父皇下了查抄的旨意?”
“今日是陛下寿诞,这等小事如何能惊动了陛下!况且,贵妃娘娘及贤妃娘娘协理六宫多年,六宫无不服两位娘娘理事公正。”
六宫之中,陆姓高位宫妃都超过一巴掌,且,当今陛下盛宠陆氏宫妃,其他人便是有怨言,谁又敢致辞!洳妃这番言论,皇太后听得怒火中烧。
而,李明瑄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一则,今日是陛下寿诞,诸宫不宜过于喧哗,以防有碍高僧祈福延年益寿,佑我大周国运恒昌;二则,圣祖有令,若非非常之情况,查抄六宫需当今上朱笔御批!”
帝后寿诞期间,会有护国寺高僧祈福延年益寿自来有之。而,查抄六宫需当今圣上朱笔御批这也有说法,那是本朝圣祖开国初期,朝局未稳,六宫管理也较为松散,各宫殿便是一则猫狗走丢的小事也会惊动御林军,久而久之,御林军防卫巡守却也有了松懈之态度;导致有一次叛贼入宫行刺,御林军误以为只是普通宫务以致姗姗来迟,若非圣主自身戎马出身又有身边贴身护卫誓死护驾,大周怕也似如流星般的短命王朝。查抄臣属宅邸都必须是确凿证据之罪状,考虑一宫之中必有高品阶宫妃、更有皇子、公主皇室血脉,皇室血脉自来尊崇,圣祖听取朝臣意见自此定立‘查抄六宫需当今圣上朱笔御批!’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