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陆华浓不由往后悄悄挪了挪步子。
皇太后也有些吓到,“瑄儿!”
“皇祖母!是孙儿不肖!”李明瑄长长的睫毛压着眉目,陆华浓看不出他此刻表情是否如他声音一般平静,却觉得此刻的李明瑄的侧脸有些冰冷锋利,似出鞘的青锋宝剑似的。
“无碍!无碍!怪只怪自个不长心眼!”皇太后拍了拍李明瑄手臂,转向洳妃她们,“你们今夜这般兴师动众,就是想表演一出抓奸在床?”
洳妃几个俱是哑口无言,她们确实是打着抓奸的目的,只是,对象之一绝对不是陆华浓!
“为了将你们陆家人塞进我们皇家,你们陆家可真是费尽心思!想让她进秦王府!可以!”
陆华浓见太后看向自己,身子忍不住一颤,“就看你愿不愿做个洗脚婢!”
“我?”陆华浓头摇的如拨浪鼓似的,为难看向太后和李明瑄,“其实,其实我娘已经给我说亲了。”
“好个不好脸!”若不是教养似然,皇太后都想学着市井妇人呸口口水了,“既然都说了人家了,还出来勾引别的男人!你们陆家怕是连门口的石狮子都不见得是干净的!”
家人那可是陆华浓心中最重要的,如今听太后这般说,她如何受得了,“太后,您是老人家,我尊重你,但是,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呀,我们陆家也不是人人都如别人所说的那样!”
“你这么一说,好似别人冤枉你们陆家似的!”皇太后觉得自己不用想的就能罗列陆家十条大罪!
“其实,还真的有点的。”能够洗白自己,陆华浓一点都不想白白浪费了,“我奶奶平日也吃斋念佛,也去过城外施粥过,我爹爹整日就和诗书作伴,也没有做过任何欺压良善的事情,我娘虽然恋爱脑,可,最多也就祸害下我爹爹而已。我虽然懒了点,可,也没有危害谁啊!”
“没危害!”皇太后抿着嘴,不悦看着陆华浓一身衣裳不整的样儿,又想着后续苦果,撕了陆华浓的心都有了,“你今夜跑到重华宫,还和她们里应外合设计这一出!你也敢说自己清白无辜!”
那还真的就是巧合!可,陆华浓不敢将事情因果说出来,特别想起那个老皇帝的荒淫,又想到挽筝的遭遇,陆华浓只能当鹌鹑了。
陆华浓的沉默,在外人眼里却变成了心虚,皇太后指着宫门的方位,对陆华浓驱赶道,“你现在就马上给哀家滚出皇宫!”
陆华浓心底极为难堪,虽然,她期盼着早些回家去,可是也不是被人驱逐的!她也是要脸面的。。。
洳妃几个的脸也黑的如锅底黑似的,“太后!现在宫门已经关了!”
李明瑄道,“小顺子,送她出去。”
今夜这事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顺子一颗心虽然波荡起伏,但是,却也没漏了李明瑄这吩咐,李明瑄的话落,他几乎就蹭到陆华浓这边了,“陆姑娘,小的先送您出去。”
皇太后气恼瞪了李明瑄一眼,心底多少有些伤心失望。
陆华浓则感激看了眼李明瑄,觉得他可真是好,真是贴心,还能让人送她回家去,但,陆华浓还不知道,这世上,说者未必有意,但,付诸行动的人必然是有心的。
陆华浓前脚刚要踏出屋子的门槛,耳尖地听林贤妃质问道,“秦王?这情诗又如何说?”
陆华浓自认为自己是有恩必报的好姑娘,自然的,也有怕雪妃被扒拉出来,自己收到牵连。
“贤妃娘娘,那是我的荷包!”陆华浓转身回过头来,疾奔几步到林贤妃身侧,“娘娘,我荷包能还给我么?”
“你的荷包?”林贤妃一愣,见陆华浓直勾勾看着她手中捏着的粉蓝色绣幽兰的荷包,反问道,“你说这个?如何说是你的?”
陆华浓眨眨眼,一脸纯真和迷茫,任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她会说谎。
“十九妹!这不关你的事!”漪贵嫔拉了下陆华浓的手臂。
陆华浓挣脱漪贵嫔,说的十分理所当然,“我的荷包就是我的荷包啊!”
好好的谋划被三番两次捣乱,洳妃如何忍得住,“陆华浓!你瞎说什么,这明明就是苏映雪的荷包!”
陆华浓又再细细看了下贤妃手中的荷包,摇摇头,一脸的坚定,“不是的!这是我的!我娘说,女孩子的手绢、荷包都不能乱丢了。可是,我的荷包怎么就在贤妃娘娘您这里了?”
林贤妃看了下荷包,又看了下另一手拿着的情诗,淡淡反问,“你说是你的?难不成,放在荷包里头的这首诗也是你写的不成?”
陆华浓点点头,欣喜笑道,“自然的呀!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这句诗我爹爹和我娘可喜欢了,我娘但凡念一次这诗,我爹爹可会高兴大半个月呢!”
“陆华浓!你扯那么多作什么!”洳妃自然知道昌安侯陆兰庭和兰氏两个人是如何的如胶似漆,都几十年了,他们两个人竟然也能情浓依旧!这兰氏惯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