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毙命,箭头完全没入,舟行渊箭术不容小觑。
官鸢翻找这尸身上还有没有可用之物,心里盘算着。
谁跟舟行渊掏心置腹,谁就是傻子。
这人面具一层叠着一层,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使出怎样的手段。
若为助力,实是如虎添翼,若为敌对,那怕是恶鬼再临。
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官鸢抬头看了一眼舟行渊的方向,他仍侧身擒弓,并未放松。
有意思。
官鸢突然手一顿,想到什么捏开那尸体的嘴巴。
那嘴里没有舌头,像是被人齐根断去。
官鸢起身去检查另一具尸首,如出一辙。
官鸢确定这舟上再没有线索后,起身将舟底弄破,跳入了湖水中。
舟行渊见状,拿来薄被,接住上船的官鸢,官鸢全力上了船只,看见姜愿连忙向她赶来。
“你,还好吧…”
话音未落,官鸢直直晕倒在船上,舟行渊眼疾手快接住官鸢,一把扯开她左肩的衣裳,不出所料,官鸢左肩强行取箭被挖去一大块皮肉,伤口发黑,正在往周边扩散。
舟行渊连忙将官鸢抱进船舱内,让姜愿捡来官鸢刚刚拔下的箭,姜思去打一盆热水。
舟行渊拿过姜愿取来的箭,扫了一眼,同他料想的一样,箭头上有倒刺,强行取出只会连皮肉一同撕下,箭头上除了毒药外应该还抹有让神经麻痹的药物。
中箭者短时间内,不会有反应,但时间一长加上剧烈运动,毒素只会蔓延的更快。
官鸢还下了水,情况只会更糟。
舟行渊用被子遮住官鸢的身体,将她左肩的衣裳,再次撕开一个大口子。
官鸢伤口处留着黑血,舟行渊看了一眼一旁干着急的姜愿,说了声。
“你靠近些,看好。”
舟行渊取出一把银刃,沿着官鸢伤口划开,官鸢闷哼一声,官鸢左肩流出黑血,姜愿取来干净的器皿,接住那血。
那血带着一股腥臭,姜愿乘着舟行渊寻药之际,拾起地上的箭头,划破手掌。
舟行渊先是一惊,后而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姜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
“这样就能知道症状,知晓如何用药了不是吗?”
姜愿猛的吐出一口血,他没有官鸢那样的身体素质,年岁又尚小,抵抗力自然弱些。
“药箱…舟公子借用一下。”
姜愿伸出尚且完好的手掌,接过舟行渊的草药箱,翻找出几味药物,顾不上那么多,一口吞了下去。
舟行渊看着姜愿取出的药物,微微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姜愿,不出所料,姜愿又猛的呕出几口黑血。
“药用重了。”
此剂虽猛,但不失为良方。
舟行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孩,他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个不可多得的草药天才。
舟行渊转头看向床上的官鸢,若培养得当,会是她的一大助力。
姜愿支起身子,手掌青黑已然褪去,姜愿抬手面向舟行渊。
“此毒阴狠,但并不罕见,只是医书上药房多有缺憾,传统解药中月间花不当,它与毒药配方中的浅盼草相生相促,故而除毒不尽,留下祸根。”
“我改进了一下方子…”姜愿勾了勾嘴角,“不出所料。”
姜愿一边说着一边给官鸢配好了药,递给舟行渊。
“这药方,是我调整过的,更适合她。”
姜愿手掌仍在流血,滴落在药包之上。
舟行渊接过姜愿手上的药方,开口说道。
“你天赋难得,要多加善用。”
勿入歧途。
舟行渊看着官鸢将后话吞下,那孩子身边是她,大抵是不会有这层顾虑的。
舟行渊将药物给官鸢服下,看着她面色逐步好转,调配了些安神的药物。
姜愿看着舟行渊的动作,开口问道。
“舟公子,官…姐姐她神色精气甚好,你为何总给她开些安神的药物?”
舟行渊抬头,看着姜愿,淡淡说到。
“起死回生,医人白骨,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是医人神魂。”
舟行渊指了指官鸢的脑袋,收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她的病,在这里。”
官鸢迷迷糊糊睁眼,就听见舟行渊在忽悠她家姜愿,瞧见舟行渊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气的恨不得跳起来与舟行渊对峙。
垂死床头惊坐起,官鸢可不能吞下这口气。
“舟、行、渊,别当我不知道,你是拐着弯说我脑子有病。”
舟行渊回头看了一眼,被气醒的官鸢,接着配自己手里的药,淡淡的对着姜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