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遗症。
这太恐怖了,对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交托信任,官鸢想要松开手,但舟行渊不放。
舟行渊在官鸢唤他的时候,便恢复了些许意识,只是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路上他观察着三人的动向,当然也没有忽略官鸢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没有忽略她发自真心的担忧。
可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愧疚,便愈发感到自己的不堪,愈发痛苦。
她成了他的毒药,成了他的劫数。
罢了…
舟行渊牵住官鸢的手。
*
回到舟上,舟行渊意识基本清醒了,已经能和官鸢做出基本的对话,将舟行渊安排妥当后,姜愿带着姜思退出了船仓。
舟行渊颤着双手,将药一股脑的灌进自己的嘴里。
舟行渊看着那药瓶,那还是那莫名其妙的老道士给自己的。
官鸢还想问些什么,舟行渊摇摇头,示意她明天在说,官鸢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依着他。
官鸢瞧见天色不早想要回去,起身准备走。
舟行渊一把牵住官鸢的手,抬头真挚的看向官鸢的眼睛,缓缓问道。
“你今晚,能留下陪我吗?”
舟行渊极少露出这副脆弱的样子,他是真的需要她。
舟行渊见官鸢迟迟不回应,低下头,似是要松开手,像是不抱希望了。
官鸢的角度,只能看到舟行渊修长细白的脖颈,它是那样脆弱,像是下一秒就要在她面前消失。
无论是以什么身份,模糊不清的敌人还是暧昧不明的好友,似乎她都不应该留下。
但有时,违背理智的决定似乎才是正确。
“好。”
官鸢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刹,舟行渊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舟行渊一时激动说不话来,忽然咳嗽起来。
官鸢顾不上那么多,一下子窜到舟行渊面前担心起他来。
“没事吧。”
看着官鸢担忧的神色,舟行渊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像是得到了虚无缥缈的短暂的解脱。
像是就这么一刻他也贪恋思慕了许久。
存在的,不存在的神明啊。
终于怜悯了他一回。
舟行渊摇摇头,握住官鸢的手。
*
舟行渊为官鸢整理好床榻,自己睡在地上临时的床上。
舟行渊熄了灯,看着官鸢的睡颜。
舟行晚江,落于月色之上,他终于抓住了不属于他的幸福。
飘渺的,虚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去的—希望。
却是他唯一的祈望。
舟行渊牵住官鸢的手,坐在她的床边,以最虔诚的姿势守了一夜。
如果,没有那个梦的话。
也许是他生平最好的一夜。
*
还是淮南最大的雪,还是他最不喜欢的苦月居,还是那位来路不明的道士。
他说神明在他额间留下印记,佑他一命。
可他不信。
若是真有神明,若是神明真的垂怜,他又何故无处可去。
道士朝他伸出手,牵着他进了道观内。
道观内很暖和,屋内有滚热的炭盆,母亲和弟弟相处的很好,可惜这里不是家。
除了这一样什么都好。
那道士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往舟行渊手上套了一双鸳鸯镯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镯子。
“这一双镯子,我不管你给谁,往后我看到了便帮它主人一次。”
舟行渊看向舟渡,那道士摇摇头说到。
“这是夫妻镯。”
舟行渊下意识要将这镯子褪下,耳朵尖红了。
“留着吧,你有用得着的那一天。”
随即摆摆手,示意舟行渊走开,独自端起烟斗,往院子里去了,谷若看到了快步跟上,嘱咐舟渡在屋中好好陪着舟行渊。
舟渡眼睛亮亮的,在炭盆旁边烤火,一下子跳到舟行渊身边,扯着舟行渊在炭盆便坐下。
他知道哥哥很怕冷。
犹豫了很久,舟渡才小心地说到。
“哥哥,我们能常来吗?”
舟行渊长呼一口气,摇摇头,说到。
“不能。”
舟行渊低下头看着暖和的炭盆和自己被冻得不成样子的说,缓缓说到。
“我们会给母亲带来麻烦。”
舟行渊不再说话,舟渡明白哥哥的意思。
他们的身份很尴尬,祖母刚刚离世,母亲做出的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残忍的保命之策。
母亲不是疼惜自己,是担心他和舟行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