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退开半个身子,抬着下巴对舟行渊说到。
“搜下身子,不能有利器。”
那老鸨突然一激灵说到。
“这怎么得行?你瞧瞧他这脆身板能扛得起把剑再说吧,一个弹琴的哪里能干来那么野蛮的事?”
老鸨又趁机在侍卫手中塞了一沓钱,将周遭几个都打点了一下。
“兄弟几个辛苦,这是酒钱。”
老鸨一脸肉痛的样子看向舟行渊,那侍卫才肯答应放人。
舟行渊说了声多谢,慢步进了湖心亭,老鸨抓住走在后面的官鸢小声说到。
“这亭子只有定下了节目的乐者才能进,我进不去,姑娘您机灵点,照顾照顾他这个轴脑袋啊。”
老鸨握住官鸢的手,一脸诚恳的说到。
“靠你了啊,姑娘。”
舟行渊停下步子,等着官鸢,官鸢连忙点点头,跟上舟行渊。
官鸢回头看了一眼,舟行渊向官鸢伸出手。
“啊?做什么?老鸨没将通行令牌给我。”
“我是说琵琶,你肩上有伤,不宜扛重物太久。”
“不好吧,待会被人瞧出来,我是假扮的侍女。”
舟行渊不容她辩驳,从官鸢手中接下琵琶,淡淡说到。
“除了我,玉骨琴只有你抱过。”
官鸢自动忽略了这句话,瞧瞧贴近舟行渊问道。
“咱们什么都没用,怎么动手。”
“就算有了,也动不了。”
舟行渊指了指前方,示意官鸢好好看看。
官鸢这才定下神来,好好瞧这临时建造的“湖心亭”。
说是亭子,实在是小气了,悬水而建,处处精细,隔开台前幕后的竟然是一座雾帘,整个亭台被设计成双生莲花状,雾气环绕间,歌舞不绝。
莲花台下不设座椅,台前是一列列的客船,船身与江上漂泊,每一艘船的位置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保证舟上之客享有最佳的欣赏视角。
“着实华丽。”官鸢叹道,但她更关心的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客舟究竟哪一艘上是那大名鼎鼎的“联姻皇子”。
“比起十年前,这个排场还不够。”
“说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官鸢淡淡接到。
醉翁之意不在酒,官鸢抬头看向舟行渊。
佳酿倾泻的酒壶底,定然还藏着不小的秘密。
风险最大的,不一定就是那暗藏玄机的万福镇。
还有身边人。
官鸢不经意的转动了一下手腕,她总觉得那七皇子定不在这里,那搅局的人,这一切注定是一场闹剧。
舟行渊领着官鸢从侧面穿过雾墙,不时叮嘱着什么。
“你不要分心,我待会顾不上你。”
“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态,一有不对就赶紧跑,不要逞强…”
“如果实在危急,不要救我。”
舟行渊知道那群人的手段,这次不会是简单的试探。
他,官鸢,以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景向阳如果能一窝端掉,对那群人来说最好不过。
哪怕失败了,也能嫁祸给当地流匪,一举两得。
景向阳暴露底牌不多,这次虚有其表的江宴更是直指舟家,他的危机不小,想要借机翻盘恐怕只能顺着上面人心意将官鸢交上去。
一石二鸟,他能翻身,舟渡能在这次风波中站稳脚跟,不至于暴露太快,官鸢也被送到了他计划中该去的地方。
只是他又怎么能不知道,那是龙潭虎穴,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我若能脱身,万福镇口等你。”舟行渊补充道。
官鸢看了一眼舟行渊的琵琶,低声应道。
“我等你。”
舟行渊摇摇头,抱着琵琶,从雾墙中穿过,消失在官鸢面前。
琵琶声起,官鸢瞧见一排舞女从她身侧穿过。
官鸢无意间瞧见一位舞女的脸,竟觉得有几分眼熟,官鸢猛地一阵,这不正是最开始舟行渊客舟上那位面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官鸢背脊生凉,起了一层薄汗,左肩的伤口一阵刺痛。
这场局,恐怕只有她是独身一人。
官鸢紧紧捏着衣袖,思考着如何给自己搏出一条活路。
一边是出手狠辣的无舌帮派,一边是底细不明的七皇子,一边是立场暧昧的舟行渊。
而此时,混乱骤起,琴断弦绝。
舟行渊端坐在莲花台中央,瞧见一伙黑衣人冲上了莲花台,两旁舞女袖剑出鞘,刀刃想接。
舟行渊看着战局,计算着官鸢可能的逃生方式。
她只能来投靠他,披着友好皮囊的敌人。
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舟行渊抱着琵琶,随意拨了几下琴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