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景向阳还记得那时身上的每一道疤痕,被人推下假山摔的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破了皮。
夏不给吃食,冬天不给厚衣,都是常态。
景向阳站起身子,搜寻着屋子可能藏人的地方。
他都快忘记了,她是怎么出现的。
忽然,门吱呀作响,冷风灌了进来,角落里的景向阳下意识一抖,缩了缩身子。
是冷的,还是怕?
景向阳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门,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门前,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好久不见。”景向阳笑得比哭还难看,嗫嚅着动了动唇,像是等了好久好久都快要放弃希望了。
才出现那么一点光。
少女披着粉红的袄子,穿的暖暖和和,手里还抱着个汤婆子,小鹿似的蹦了进来,闯到景向阳的面前。
睁着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缩成一团的少年。
小声笑了笑,伸出手戳了戳景向阳的手。
“你是谁呀?”
成年的景向阳回过头,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低头笑了笑。
忘记了,你看不见我。
那便换我做一次。
看不见的守护神。
景向阳上前几步,挡住记忆里关不住的寒风。
他就呆呆站在哪儿,像是天地间最大的笨蛋,等着少女回头。
等着,命运的答案。
*
我,终于可以知道。
你是谁了。
*
舟行渊捂着胸口,踏出黑牢,背后被活生生用木头钉死在墙上的狱卒,被摆出祈求赎罪的姿势,虔诚的望向天际。
我给过他们机会了。
舟行渊猛的吐出一口血,胸口沾上一大片血渍,腹部还有乌黑的脚印,银白的发遮了一身,像是上天为他落了一场雪。
舟行渊手里攥着一个木质的尖刺,一步一步寻找那个红色的斗篷。
他要找到秦止,亲手终结这颗叛乱的棋子。
舟行渊隐隐撇到一抹红色,面前乌泱泱站着一片黑衣黑袍的人。
舟行渊扬起嘴角,勾了勾手指。
“你们,一起上吧。”
*
“小鸢,又来厨房偷吃!”头冷不丁被敲了一棒,疼的官鸢直嘶冷气。
“干嘛!刘叔!”官鸢脱口而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官鸢转过身子,看着眼前中年男子,下巴黝黑,大着肚子叉着腰,笑着看向他。
“丫头片子,来干嘛?”刘叔转身洗洗手,在围兜上面擦了擦,刚刚喊着轩妈的人就是他,刘叔是这府邸的老厨子,为人和善,膝下无儿无女,对年轻的孩子总是宽容。
官鸢揉揉脑袋,打探着问道。
“我来找轩妈,少奶奶的那汤熬好了吗?”
刘叔闻言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转眼狐疑的看着官鸢。
“你这孩子又在说上面疯话?哪来的轩妈,我在后厨这么多年哪里听过。”
刘叔转过身,站在刚刚的轩妈的位置,弯下腰,扇动着手闻了闻。
“刚刚好,再温一会,你给少奶奶送去。”
“手脚轻点儿,可别毛毛躁躁给我撒了。”
“少奶奶,人再好也经不起你这样。”
“对了,少奶奶人呢?”
“你怎么不在少奶奶身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官鸢扭头尝试找到轩妈的方位,一无所获。
“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去找少奶奶。”
刘叔和轩妈的身影逐渐重合,官鸢头疼的愈发厉害,像是有什么人在大力□□着她的记忆,试图将什么合二为一。
“小默,快去找少奶奶。”
轩妈的身影穿进脑海,官鸢的头疼减轻了几分。
“记住,你要保护好少奶奶。”
官鸢愣愣的抬起头,浅灰色的眸子望向虚空某处,机械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
“小默,一定会保护好少奶奶。”
官鸢被支使迈开步子,踏出厨房的那一刻,官鸢的魂魄仿佛才醒过来,占据了上风。
看来,少奶奶忘记的那个人,就是轩妈。
轩妈的存在被什么力量抹除了,只有她还记得。
官鸢想起厨房里发生的一切,朝着佛堂冲去。
少奶奶,恐怕有危险!
*
官鸢跑着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黑暗一点一点追上她的脚步,官鸢站在佛堂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佛堂内传来诡异的红光。
门上挂着一把厚重的锁。
官鸢暗道不好,捡起一个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