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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现在你还不认识我。”
“但是老道我呢,却对你熟着呢,不只是你,你的祖母、母亲、父亲我都很熟悉。”
“按辈分你该喊我一声,苦月老祖。”
“你叫我苦月道长也行,毕竟…”
“你祖母官凛之,就经常这么唤我。”
听到苦月这个名字,官鸢一愣看向舟行渊,却见他站在暗处,面色身形晦暗不清。
苦月老祖…苦月居…
几乎一瞬,官鸢就想清了其中关窍。
她这一步一行是否都在那人计算之中。
“舟行渊…好狠的心啊…”
“为虎作伥!算我至此!”
官鸢被扰乱的心绪尚未平息,又忽然得知这样的消息,一时间急火攻心,竟吐出一口血来。
苦月像是一惊,好奇的往前探了两步。
“哎呀呀,真没想到,这儿对你影响竟然这么深。”
旋即,苦月又提着他的烟斗走回暗处,看好戏一般的说到。
“也是,你魂魄初回,灵脉不稳。这样也正常。”
景向阳的禁制被解,连忙冲到官鸢身旁,却被人一掌推开,景向阳双手颤着,嘴唇不停开合像是要说出什么话,却一句也无法完整吐出。
真的,原来都是真的…
他的猜想,他不可能的梦…
景向阳忽然扭过头看向苦月,声音嘶哑不堪,对来人质问到。
“你所言当真?”
苦月微微眯眼笑了笑,轻声回到。
“道士从不欺人,上苍作证,苦月字字句句一字无虚。”
“你眼前的官鸢,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只只…”
“那抹你苦寻数载,消散无垠的生魂…”
“真正的主人。”
景向阳有些不肯置信,下意识的向官鸢走去,一股威亚将他压倒,他浑身力气被抽出,只剩源源不断的针扎似的痛苦,一点一点啃咬着他的身体,撕扯着他的灵魂。
好痛,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像是每一块骨头,每一丝丝血肉都被人撕碎碾压,化入尘泥。
而他的面前,官鸢心肺俱伤,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像是有无数双手在碾压,糅合着她原本破碎的残魂。
她的痛,一丝一毫都落进了他的眼里。
而他,无能为力。
*
苦月似乎还嫌眼前这一幕不够兴致,他微微笑起补上一句。
“她呀,还是你命定的有缘人。”
闻言,苦月身后的舟行渊缓缓抬起头,看向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官鸢,没人能帮她。
姜思和景向阳被施了禁制,强制突破禁制者,肝肠寸断,五脏俱破,都是轻伤。
而姜愿,还困在幻境里。
他或者十一的执念,还未解开。
“可惜啊,这份命定的姻缘早被人为的斩断,连那有缘的魂魄都碎成三份。”
说着说着,苦月竟滑落一滴泪来,苦月轻笑一声,擦去那滴泪,长叹一句。
“真是,上天悲叹的缘分。”
忽然,苦月转过身看向舟行渊,眼里带笑像是等着他的答案。
“你说对吗?舟行渊。”
舟行渊体中的毒素被诱发,在官鸢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银发更深了一层,而那银发白衣之上是一层交叠的血迹。
舟行渊心苦,心神俱损,那毒乘虚而入,而苦月只是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毛,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身接着说到。
“她刚刚出幻境,受到影响与情绪的干扰,又加之自责,心绪不稳,思绪被乱,又加之本身魂魄不全,且之前多次被鬼魂执念上身,被多人记忆干扰。”
“在幻境中,她被压制的一部分恶魂觉醒,回到身体,刚刚光河的疗愈,滞留在你身边的生魂回归身体。”
“她现在,魂魄正在融合,三股力量在争抢身体的主位,多股力量在交缠,磁场极其混乱,有很大概率上,她现在分不清自己是谁。”
苦月说完,像是卸下了某种使命,略微有些纠结的看了眼身后毒发的舟行渊,眼前被禁制压迫的景向阳,以及处于漩涡中心的官鸢。
苦月轻轻闭上眼睛。
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这几个孩子,命中注定的…
劫数。
苦月开口,轻声说到。
“她现在有机会,成为你心心念念的只只。”
“也有机会,彻底斩断情缘,重牵红线。”
苦月睁眼,眼中光景流转,他看到铺天盖地的丝线占满了井底。
他定神瞧见一根孱弱的老旧的红线,慢慢的生长缠绕过景向阳和官鸢的手腕。
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