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到了吗？”
姜思有气无力的牵着官鸢的袖子，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曾经活拨乱跳的小团子，眼看着就要瘦成小油条了。
姜愿一个暴栗扣在姜思头上，姜思忙不溜跳了起来，大喊道。
“哎哎哎，哥哥哥，疼疼疼。”
官鸢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姜愿，开口说到。
“轻点啦，小思年岁还小，走不动正常的。”
姜愿懒得搭理他，快走两步就要去收拾姜思，姜思见状一溜烟的跑的没影。
“圣母姐姐，你看到了吧，你的心都偏到大海里去了。”
官鸢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连忙找补到。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
乾清宫中
“舟相近日政务疲软啊。”
帐中暖香蜿蜒渗满整个宫殿，舟渡低头跪地平静的听着殿上人的数落。
“是臣疏漏。”
舟渡了解景瑟这时候辩驳，只是引起更大的风浪，雁回城放走秦止和官鸢已经惹怒了眼前人，此事成了一根刺，横亘在二人中间，景瑟已经对舟渡起了疑心。
“舟相认错倒是快。”
景瑟轻轻笑了两声，边上侍女手一抖，将香炉打翻。景瑟只是瞧了一眼，那侍女连忙跪下。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婢…”
景瑟招了招手，几个近身的侍卫将那侍女托了下去，那侍女被拖过舟渡身侧的时候，还在惨叫，向他求救。
舟渡闭上眼，眉微微蹙起，将头放的更低了些。
在景瑟面前他不能有破绽，也不能对任何人心生怜悯。他若是开口，这姑娘下场怕是会更坏。
可瞧见那姑娘的模样，舟渡还是下意识想要阻拦，却被景瑟一言止住。
“那丫头，跟我貌似有些那年头了…”
景瑟一顿，扭头问了句什么，只听见身旁的侍女答道。
“那婢女名为春桃，跟着太后已有七年了。”
景瑟回了神，开口叹到。
“有些年头了，可惜不中用了，手脚不利索坏了事，今晚再调一个过来吧。”
“对了，要聪明点的，手脚要快，人要干净。”
侍女低低应了一声，吩咐了下去。
舟渡仍旧跪在殿下，一言不发。
“舟相，如何以为？”
“臣不敢妄自揣测，是不敬。”
“哦？”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景瑟闻言笑了起来，起身点了点身前的折子。
“不敬？舟相可知何为不敬？”
景瑟正在气头上，甚至不屑于用笑容掩饰，不等舟渡应声，一叠折子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景瑟力道不轻，舟渡额角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渗出鲜血。
“在我这里，办事不利，心存二志，就是不恭不敬。”
“舟相一直以礼德自居…”
景瑟话到一半，耻笑一声，随手将台上金盘打翻，玉珠滚落一地。
“金玉其外。”
“舟渡，我给你最后你一次机会。”
“这次再让我失望，你自己明白。”
“谢太后隆恩，臣渡愧受皇恩。”
舟渡一身红色的官袍与玉珠间起身，袖间清风牵动几颗玉珠滚落。
“舟相，刚刚你起身滚动了几颗珠子，此事败后，便还我几条人命。”
“至于从哪里取，舟相应当比我清楚。”
“夜深了，退下吧，她的事给我办好了，若还让那边人抢了先…”
“臣明白。”
景瑟摆了摆手，舟渡行礼退下，一地玉珠碎作靡粉。
舟渡路过庭院，瞧见那姑娘睁眼望天的尸体，舟渡在庭中站了一会儿，犹豫半晌，还是不忍，叫人打点好姑娘后事，安排好姑娘家中之事，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抱歉，春桃姑娘，是渡连累你了。”
舟渡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歉意不假，上前阖上了姑娘的眼睛。
他知自身微薄，却仍旧怜天下疾苦。
*
“明日入京，什么打算？”姜愿给官鸢递上一碗安眠药，官鸢今日不知怎的噩梦缠身，总是休息不好。
姜愿想了些法子，才配出这药，官鸢瞧见就皱起了眉头，悄咪咪将药碗往外推了推。
“好弟弟，我跟你商量件事…”
姜愿瞧见她的小动作，将药碗推得离官鸢更近了一些。
“没得商量，姜思喝药小动作都没你多。”
姜愿说着朝着房中的姜思看了看，瞧见姜思没醒，才松口气，一门心思对付眼前这个“耍赖皮”的。
想着又将药碗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