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如今别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说到辛酸处,萧皇后不禁掉下泪来。
“娘娘,现在不是哀怜伤感的时候,咱们得好好打起精神来,为三皇子细细筹谋,打赢这一仗。娘娘端坐皇后之位数十年,从无行差踏错,深得朝中大臣的敬戴,根基深厚。加上三皇子堂堂正正的嫡出名位和左相大人的全力支持,我们胜算颇大,万不可此时就自乱阵脚,自怨自艾起来。”
这些道理,萧皇后如何不懂,刚刚不过气极攻心,失了理智。此时张姑姑的诚挚劝告如潺潺温泉流入心中,极为窝心。她握住张姑姑的手,感激地道:“柳沁,幸好还有你在。”
“柳沁会一直陪着姐姐。”张姑姑的手覆在萧皇后手背之上,说得颇为郑重。
萧皇后轻勾起嘴角,脸上终于绽出了一抹微笑。她略一思忖,又道:“你说得对,我们目前仍占上风,且娴儿也能算是我的赢面。若定襄侯府能支持钦儿,储君的位子就几乎十拿九稳了。”
“可是......”张姑姑闻言面显疑虑,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定襄侯府一向从不站位的。且侯爷受了重伤,与公主一同远在木山休养,如今侯府做主的是钰少爷......”
“无妨。”萧皇后笑着打断道,“我的娴儿是侯府主母,就算定襄侯府不明确站位,世人也会认为他们是站在钦儿一方的。退一万步来讲,只要他们不站在赵翎那个混账那边,我们便也少很多麻烦了。还有棠儿,也可为我的助力。”
“棠儿?”张姑姑有些讶然。
“赵恒在民间声望甚高,棠儿是她的独女,世人自然会将这些都投射到她身上,爱屋及乌,跟她亲近的人自然受益。更重要的是,皇上对她有愧,她的站位,就格外重要了。她是我的亲外甥女,当然是跟我亲近,当然是要站在我这一边的,是吧?”
“是吗?”张姑姑看着皇后颇为自信的面容,心中想到了在木山别院帝后寝宫中与文棠撞见那一幕,用低得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反问道。
“怎么了?”萧皇后注意到了张姑姑神色的异常,问道。
“没什么,”张姑姑将心中事情瞒下,堆笑着端起桌几上的一盏参汤,道,“再不喝,这参汤可就要凉了。”
萧皇后从张姑姑手中接过参汤,只啜了一口,便放了下来,有些厌烦道:“什么味道?”
张姑姑笑道:“娘娘这几日睡不好,我按着太医院的方子,令膳房在汤里加了几位安神的药。”说着,将参汤重又递到皇后手中。
“我说今日怎这般苦。”萧皇后有些嗔怪地看着张姑姑。
张姑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摊开手掌,变戏法似地变出了颗糖来:“皇后娘娘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喏,从江南来的糯米糖,前元老铺卖的那种,打小儿的味儿。”
萧皇后苦着脸,将手中参汤一气喝完后,赶紧朝口中塞入那颗糯米糖,细细咀嚼着道:“还是那个味儿,果然老字号。”
看皇后喜欢,张姑姑心中也欢喜,说道:“娘娘打小爱吃的,其他铺子可做不出同样的味道来。”
“不过不是让江南不要再进贡这些了嘛,东西虽不值几个钱,可往来运送劳民伤财的。”
张姑姑收好盛参汤的碗,回道:“是左相大人自江南回京时,特意带给娘娘的。顺路捎带而已,并未劳民伤财。”
“左相回京都多久了!”萧皇后凤眼向上,瞪着张姑姑,“那你为何早不给我?”
张姑姑不禁又笑出了声:“只那么些,可不得省着吃嘛,不然下次娘娘发脾气不喝汤药的时候,可怎么办?”
“你呀,学会打趣我了!”萧皇后轻笑出声,用指尖轻戳张姑姑额面,玩笑间想起了文棠离京这段日子好像是去了南面,问道,“对了,棠儿离京向南不知去了哪儿?会不会去过咱们江南萧家旧宅呢?”
“没有。”张姑姑下意识地迅速否认道,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萧皇后疑惑道:“你问过她了?”
张姑姑心中突然无端紧张起来,白日里文棠与她说过的话又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特别是那句“可怜我母亲死得冤,竟死在最亲的人手上”轰得她脑袋晕晕作响。其实,就算萧皇后知道文棠去过萧氏旧宅,知道她去过翠墨斋,知道她见到了她母亲的遗物,也是合情合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张姑姑心中就是有一丝不安的情绪萦绕着,宁愿皇后什么都不知道,好让姨甥温情煲得更久一点。
“在来倚凤殿的路上,有听棠儿提过,她这一路虽到了江南,可为掩人耳目,并未往萧宅那边去。”张姑姑人生第一次对萧皇后撒了谎。
“那倒是可惜了,当年左相暗藏了不少乐菱的手稿,若是她去了,还能见到些母亲的旧物。”萧皇后叹了口气,眯着眼睛,仿若在沉思什么
夜色沉沉,倚凤殿内白烛熄灭,只余昏黄的夜烛漾着颤颤巍巍的幽光。张姑姑独自行在寂静无声的花间小径上,低头想着心事。走走停停,伴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