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垂到了大腿......他挪开眼,“你坐后座吧。”
“嗯。”他不说,徐近欢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加百列主动说,还是让她更自在了些。
徐近欢坐在了后座的右边,和加百列形成了个斜对角。
车上一路沉默,徐近欢时不时瞥加百列一眼,在她的位置,能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臂,右肩,胸肌,侧腰......
阳光从车前玻璃照进来,把他身上浅金色的绒毛照得一清二楚,徐近欢想:“像猕猴桃表皮上的毛。”
徐近欢一开始只是偷瞥几下,后来开始直盯着加百列发呆,浑然忘记后视镜这一物件的作用。
“他会不会一到酒庄,就让我收拾行李滚蛋?”
一会儿又想:“为什么当时要嘴欠,去窥探人家的心理?没人会希望自己被看透。”
“是我毁了加百列的信任。”
徐近欢越想越丧气,整个人像个蓝色纸片小人一样,贴在了车座里。
加百列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座的蓝色小人,头发湿漉漉,嘴角下垂,缩在自己宽大的衬衣里,看上去很沮丧的样子。
加百列手筋抽动了下,很想拍拍她的头......
等到了屋,玛格丽特正和奶奶在客厅喝现煮的咖啡,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地进来,玛格丽特惊叫起来,“天哪!”
最初的惊讶后,玛格丽特气氛微妙的两人,脸上流露出暧昧神情,“一起去玩水了吗?海边?”
“不,不是。”徐近欢正想解释。
奶奶啜了口咖啡,“好啦玛格丽特,别管他们年轻人的事,过来喝咖啡。”
“好啦!”玛格丽特冲徐近欢眨眨眼,指挥两人:“去冲个澡吧,衣服放在脏衣篓里。”
徐近欢嘴角扯了扯,答了声好。
加百列表情平静得不像这场调侃的主角,先一步上了楼,徐近欢默默跟在后面。
走到楼梯口即将分道扬镳的时候,徐近欢叫住了他,“加百列!”
“今天,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加百列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快去洗澡吧。”
徐近欢站在浴室里,望着镜子里蓝色的自己,突然后知后觉,“这是加百列的衬衣。”
她的脸颊微红,一直蔓延到脖颈,手抚上那蓝色衬衣,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在驱使着她。
只一下,就一下......徐近欢扯起衬衣领,埋进里面轻轻嗅了嗅。
加百列用的香水是檀木调,不是那种浓郁的,而是偏清爽调的,像是森林里被烘烤得暖洋洋的断木,在那之上长出了无数根新的小草。
徐近欢一呼一吸之间,感觉像是被加百列从背后完全抱进怀里。
这想象像坠入海面的烟花火星,点燃了她蓝色衬衣下的皮肤,让她浑身发烫。
这时,一股潜藏的幽微麝香味加入这场隐秘狂欢,爆发出浓烈的野性与欲望。
加百列不是麝,这当然是香水的味道,可徐近欢想起洞穴中那双蓝绿色的眼,好似被野兽盯住,那野兽身上散发出侵略和占有的迷香,要把她缠绕进去。
而她竟然还问他:“你也觉得黑暗比较安全,所以才不出洞吗?”
他当然不会出洞!加百列的本质或许就是个黑暗的野性动物。
徐近欢猛地松开衬衣,两手撑着洗漱台轻喘。
她怎么能因为后来他的温和耐心,就忘记第一次见面时,看到加百列的直觉。
他可绝对不是什么阳光健全的英国甜心!
徐近欢慌张脱下那件蓝色衬衣,搁在了洗漱台上。
“清醒一点吧!不要再这样随意地去亲近。”
徐近欢打开沐浴间的玻璃门,想要洗去蓝色衬衣在她身上留下的香味,以及那些令她感到危险的那些遐想。
等洗完澡出来,徐近欢看到一个有些意外的未接来电——宁璐。
她回播了过去,“喂,宁璐?”
“近欢,我在意大利!”
“啊?”
“你在哪儿?我顺道找你玩两天。”
“热那亚。”
“哦,我来查查,你住哪个酒店?”
“我没住酒店。”
“那你住哪儿?”
“我住酒庄。”
“哈?哦——综合开发的那种是吧,网上能订到不?帮我跟老板说一下预留一个房间。”
“嗯......”杜兰酒庄房间倒是多得是,可不对外开放,自己本来就是厚着脸皮住进来的,这会儿还要让朋友住进来,怎么也说不过去。
“就在城里订吧,我也出来逛一逛。”
“行。”宁璐本来就对乡村田园之类的不甚感冒,更喜欢都市里面,爽快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