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浅粉到深红的渐变色。”
“你的每天都有一个颜色吗?”
“嗯......是吧,只不过大部分时候是灰色,特别糟糕的时候是黑色,彩色出现得比较少吧。”
加百列握紧了方向盘,“以后彩色会越来越多的。”
徐近欢有些意外地望了加百列一眼,轻轻地笑了,偏头看向车窗外,才不会呢......她能尽力创造一些彩色的日子,在以后漫长的灰倦人生中,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下,就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酒庄,玛格丽特正准备着晚餐,今晚的主菜是熏肉裹猪肉片佐葡萄酱,和深红色的绮丽叶娇罗将好相配——前提是能把她和樱桃酒分开来。
玛格丽特听了他们关于“樱桃和葡萄的恶作剧,”自告奋勇地当起了酒侍,将酒倒进玻璃杯。
因为两种酒的色泽不同,玛格丽特还用手徐近欢的眼睛蒙上。
徐近欢眼前一片黑,有些好笑道:“这样我怎么端酒杯啊?”
“加百列,来,递到近欢手上。”
徐近欢伸着手接,没碰到酒杯,倒是先碰到加百列的手,猛地蜷回了手。
加百列怕她接不稳,干脆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把酒杯稳稳当当地放进她手心。
微凉的杯壁和温热的手在一处汇集,徐近欢浑身的知觉都聚集到右手。
“拿稳了。”她听到加百列沉稳的声音。
“嗯。”徐近欢应了声,把酒杯送到嘴边喝了口,满满的樱桃味,和今天吃过的绮丽叶娇罗味道很相似。
然后是另一杯,徐近欢只浅尝了一口,就笑出了声。
她本来以为会很相似,结果竟然如此不同。
“这杯是绮丽叶娇罗。”她手指点了点手中的酒杯。
玛格丽特松开手,“对了!”
奶奶问她:“差别这么大吗?”
徐近欢抽了抽鼻子,“完全不一样呢,虽然主调都是浓郁的樱桃味,喝起来也都挺圆润柔软,但是果然,葡萄才是最适合酿酒的果物吧,喝起来,要饱满持久许多。”
“而且,这款绮丽叶娇罗的月桂和薄荷香气,实在是很突出,还有茴香,肉豆蔻的味道,层层香气相融衍化出更多香气,简直就是露天的香料市场。”
徐近欢看向加百列,“我觉得它应该叫‘香料共和国’。”
加百列一直注视着徐近欢,突然被回望,眼神闪躲了下,然后才点头肯定地“嗯”了声。
饭前小游戏圆满结束,四人就着“香料共和国”享受着肥美多汁的熏肉片,各色香气仿佛烟雾般,漂浮在餐桌上空,把这一方小小空间带到编织精美的飞毯上,飞往伊斯坦布尔的香料市场。
正当大家都熏熏然时,门铃响了。
这个点了,怎么还有访客?
加百列起身去开门,徐近欢好奇地探头望向门口,一个身着碧绿色连衣裙的女人,猛地扑到了加百列身上,兴奋地大叫:“看谁来了!”
徐近欢心微微一沉,女人松开加百列,往屋里冲进来,“奶奶!我好想你啊!,然后亲亲热热地搂住奶奶的脖子。
“哎哟!好好好,我也想你。”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
“碧翠丝!”玛格丽特也很高兴的样子,“怎么都不先说一声!”
“说了就没有惊喜了嘛!”碧翠丝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徐近欢,“诶?这位是?”
徐近欢连忙站起身来,奶奶向她介绍道:“我的孙女碧翠丝,这是我们的客人徐近欢,她是奶奶的老乡呢。”
孙女......那就是加百列的妹妹了?
徐近欢先伸出手,露出个笑:“你好,我叫徐近欢。”
碧翠丝审视了徐近欢一秒,客人?然后握住了徐近欢的手,“碧翠丝。”
在接下来的晚餐时间,徐近欢了解到,碧翠丝是个杂志的记者,常居在英国,偶尔会来杜兰酒庄看望奶奶。
加百列问她:“这次准备待几天?”
“加百列,我才刚来,你就想我走啦!这次我要多待一段时间。”
“杂志社那边没关系?”
“我就说出来采风了,不是葡萄采摘季吗?正好可以写点专题。”
“你现在都能写专题了吗?”
“哈!小瞧我!”
......
这温馨的家庭团聚时间,徐近欢不好插话,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笑意,静静聆听。
碧翠丝说得正兴起的时候,加百列微微偏头,看了眼徐近欢,问她要不要来点‘香料共和国’。
“好啊。”徐近欢将酒杯推近。
加百列给她杯中斟了点,然后顺手拿起手边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徐近欢的酒杯。
徐近欢轻轻笑了下,拿回自己的酒杯,冲加百列敬了敬。
碧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