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定国公府。
国公府内的主子都有各自的院子,平时都是在自己院子里面开小灶进食,平时府中的夫人,公子和小姐,在吃过饭后都需要去主院向老夫人请安。
定国公府三代同堂,老国公云易和老夫人居住在清安院,两人育有三子,云挽衣和云挽绾皆是大儿子云巡所出。
早年云巡征战沙场,不幸战死。只留下大夫人元氏,大儿子云尹楚和两个女儿。
元氏常年在寒山寺伴青灯古佛,每逢过节或者寿辰才会回府。因此府中都是老夫人和其他夫人共同打理。
此时,云挽绾吃过晚食后,在院子逗留了一番,想着等府中众人请过安之后才过去。
半柱香后,云挽绾带着婢女听兰向主院走去,还未踏入清安院,她便看见了门口有两个人影踌躇着未进去。
天色微晚,云挽绾并未打灯,看不清两人容颜,还以为是府中的其他小姐,想着前去打个招呼,随后一同前去请安。
结果走进一看,则发现是云挽衣和落雪。
云挽绾:“……”
云挽绾气息微乱,眼神幽幽的看着在前面抬手笑脸的人,心中捉摸不定。
为什么,她明明都晚了半柱香了,怎么都还能遇见云挽衣。
若按照平常的请安来看,此时她正和落雪已经请完安,和老夫人嬉笑寒暄了一番,然后见她请安姗姗来迟,又开始她的冷嘲热讽。
云挽绾觉得自己疯了,她居然还会有揣测云挽衣做什么事情的那一天,云挽衣这种人不仅情绪令人捉摸不定,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哪怕是行事风格,放眼全京城也是那种很奇葩的存在。
她难道是在这里专门来堵她的吗?!
很不巧,云挽衣还是真的专门在门口堵云挽绾的,只不过不是云挽绾想的那样。
站在门口的云挽衣一见到云挽绾,立马开心的招了招手,随后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没有问题之后,便小跑着跑向云挽绾。
云挽绾内心疯狂摇头,不,不要向她跑过来,她们真的不太熟。
可是终究事与愿违,云挽绾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着跑到她面前的云挽衣道:“妹妹方才站在门口,可是向祖母请完安了?”
云挽衣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方才我问过落雪,知道大姐院子离清安院较远,因此平时请安的时间也较晚,因此我特意在这里等大姐一起进去向祖母请安。”
其实她知道是为什么,落雪告诉她的是,因为以前的她平时见到云挽绾到院子请安时,便会对她冷嘲热讽一顿,久而久之,云挽绾便错开了与她请安的时间,减少了与她见面的次数。
云挽衣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虽然她不知道此前的她对云挽绾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更不知道云挽绾现如今对她的厌恶程度,但是她知道她之前的做法本就是不应该。
因此她决定,在未来要好好的补偿云挽绾,跟她搞好关系,为之前的自己赎罪。
想到这里,云挽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既然大姐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向祖母请安吧。”
说罢,正欲挽住云挽绾的手臂,可又想起来她们现如今关系的尴尬,也便缩回了手,与云挽绾一并前行。
不好拒绝的云挽绾只能与她一同前往,只是她还是有意识的拉开了与云挽衣的距离。
她不懂,为什么那次大火之后,醒过来的云挽衣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三番两次的接近她,如此反常,到底是又想从她身上夺走什么。
明明那场大火最大的受害人是她云挽绾,而不是始作俑者她,云挽衣。
想到这里,云挽绾突然想起那日的大火,下意识地攥紧袖子。
寿礼,院子,甚至……她的性命。
云挽绾垂下眼眸,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不显露在外半分。
刚踏入院子,两人便见老国公云易和老管家正在下棋,云易正思考着下一步如何走棋时,余光瞥见云挽绾二人正向前走来,他停了一下,随后继续下棋。
云挽绾二人走来,向云易行了一礼,问了句好,只见云易边下棋,便摆了摆手随口问道:“你们姐妹两个可是来向祖母请安的?”
未等她们回话,云易又说道:“你祖母方才与你们婶母说完话,便歇下了,请安的话就免了吧。”
云挽绾一愣,还有这等好事,于是打算行礼转身就走,正欲开口,便听云易问道:
“想容啊,你那新院子住得可还习惯?”
云挽绾笑道:“不劳烦祖父担心,那新院子祖母曾派人清扫布置过,自然是住得惯的。”
反正她的屋子都被烧光了,住不习惯又不能不住,云挽绾内心吐槽道。
见云挽绾这样说,云易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若有什么需要,可叫你祖母帮忙添置。”
随后又看向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