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一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冲昏头脑。”
他需要忠于他的力量而不是被情感左右优柔寡断的女人。若是今日闻婴对鄂顺的家人不忍下手,那他会让她回到碧游宫。
不趁手的武器没有存在的必要。
“从今天起,你是第一位禁卫军女统领。”殷寿一眨眼没错过她的表情。
闻婴下跪谢恩,脸上挂着欣喜若狂的笑容,“谢大王赏识。”
她挂着禁卫军统领的佩剑,越过重重宫门,路过的军士无不向她行礼。
衣袍上的血迹在夜风中散发着作呕地腥气。
她想要的是权利吗?她反复地问自己。
不是。
她一开始只是想要做一个报效国家的大英雄。
为何她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殷寿不介意她和质子们相处,但他介意他们之间的感情超出对他的忠诚。
殷寿希望她能随时向身边亲近的人下手,做一件听话的武器。
这次是鄂顺,那下次会是谁呢。
她以后如何面对鄂顺。
迈出最后一道宫门。崇应彪在夜色中安静地等她。
他翻身上马向她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去。”
她将手搭在他手心上,借力上马,终是忍不住把头埋在他肩窝处痛哭。
回营房的路在今晚变得异常短。
“到了。”崇应彪拍拍她交握在他腰腹的手。
门口值守的士兵走过来牵马,瞥见她腰间的佩剑,激动地行礼 ,“恭喜大统领。”
崇应彪扶她下马,她每一步都像踏在云端,没有一丝真实感。
“大统领回来了!”
“闻千夫长是大统领了!”
“真给咱们质子营长脸。”质子营喧闹起来,大家都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她勉强的勾起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他们知道她这个大统领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吗?
若是知道的话他们还会这样开心吗?
“抬头挺胸,往前走。”崇应彪目不斜视大步向前。
她跟上他的步伐,“若是他们知道……”
崇应彪的声音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鄂顺会明白的。”
“闻婴怎么这几日都不出来吃饭”殷郊问崇应彪。
其实没出来吃饭的还有鄂顺,但是大家都默契的不提他的名字。
近日整个南方阵的人几乎都不出现在公众场合。
“吃你的饭吧”姜文焕看崇应彪神情可算不上和蔼,赶紧用馒头堵住殷郊的嘴。
殷郊也快离开质子营了,等太子寝宫打扫完毕他就要搬进去。
姬发和姜文焕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殷郊却是还不知道。
姬发在桌下偷偷踢了一脚还想说什么的殷郊。
殷郊乖乖地闭嘴。
等只有他们的时候姬发把闻婴的事告诉了他。
殷郊沉默了良久,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相顾无言。
几夜无眠。
哪怕换下衣服身边也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她想去找鄂顺,又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也不想听到别人恭喜她。
索性她干脆待在营房里哪里也不去。
崇应彪端着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瘫坐在地毯上发呆。一连送了几日饭,她几乎都没动过。
“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崇应彪略带怒气把她脸掰正与她对视,“寻死觅活能有什么用。”
她呐呐道“我没有寻死觅活,我只是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如果想去找鄂顺就去,不要躲在这里逃避。”崇应彪把早饭塞在她怀里,恶声恶气道:“赶紧吃,再不吃我就给你灌进去。”
崇应彪说得对,她一直以来都喜欢逃避。
她大口大口把早饭塞进嘴里,要足够强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逃避没有任何用处。
她终于明白了崇应彪为什么总是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们都需要一层坚强的外壳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