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岁无偿正要上前一探究竟,随云远即刻高声喝止。
“都退开!”话音未落,魔氛暴起,贯走皮肉之上寸寸绿芒,高玉衡的尸体自行炸开,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被污血碎骨波及的林木草叶,生机泯灭,寸草不生。
“那是什么东西?”岁无偿问道。
“一种特定触发的魔世术法。”随云远眉峰紧蹙回答道。
“魔世?不是已经被铁军卫击退了吗?”接连出现的信息令岁无偿感到混乱,“一会儿是中原,一会儿是鳞族,这个人说得话能够信任吗?”
“会使魔世术法的,不只是魔族,还有魔世的对手。墨家九算虽是按照九界划分职属,但是实际上谁知道呢?五师者,凰后。她想要挑唆中苗战事再起,从中渔利吗?”随云远对此难以确定。
“非我族类,残害苗民。此事孤王必定追查到底。此人既有其他同伴还在中原,那就请尚同会先交出一个解释罢。”苍越孤鸣面色沉沉,岁无偿亦感此中阴谋交织,错综复杂。
唯有暴雷拳无感此间凝重气氛,一瘸一拐的走到高玉衡的尸骨旁边,捡起了他的佩剑,“是把好剑。配这个废物太浪费。喏,给你。”
“我?”随云远微微睁圆两眼,不解其意。
暴雷拳不耐烦地塞进她手里,“死人的一切,都是战利品。他们用刀,只有你用剑。暴雷拳从不欠人,现在快滚!”
岁无偿一听便急,“暴雷拳,这些杀手一次不得手,必然还有第二次,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第二次,就免你们多管闲事!”
“老友重逢,明明高兴,却要嘴硬。这就是苗疆汉子特有的矫情吗?”
“你说谁矫情!”暴雷拳抄起一截断木,势若山沉的凶猛横扫而过,形如大江奔流,气吞万里,但这一招只在风驰电掣之间,还不等三人反应,便已在随云远的身后劈尽林木山石。
若这一招落到随云远的身上,此时她早已四分五裂了。
“放肆!”
“暴雷拳,你做什么!”
随云远僵住了两刻,右手犹如自主意识般握住轻微发颤的左手,这才如梦初醒,压下心底骇浪,向着暴雷拳的方向严正一礼,“多谢前辈指教。”
因暴雷拳使出的,正是她拦阻星辰变的那一招,然而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这招是刀法改换而来,原本是叫什么名字?”暴雷拳问道。
“山河命·神掩云关。”
“军中武技,重在简洁实用。你心里杂念太多,太花哨。还有其他的招式吗?”暴雷拳显然对这一套行家所创的刀法有所兴趣。
但是随云远只是摇头,“有,但是抱歉,我只会这一招。”
暴雷拳大失所望,转头就走,随云远连忙开口挽留,“如果有完整的山河命刀法,前辈是否愿意协助鬼头刀彻查斗场真相?”
“叫他本人来打。”
“他来不了这里。”
“嗯?”
“前辈已经看出这是军中武技。军令如山,不由己身。但我可以默出整篇刀法,如何?”
暴雷拳不甚满意的哼唧了一声,指向苍越孤鸣,“他不是王吗?”
“用此刀法的人,不是苗军将领。”
“麻烦。”
这便是成交的意思了。四人正要前往孤血斗场之际,遥见一骑绝尘而来,翻下马背就匆忙拜倒苍越孤鸣面前,“赤羽信之介擅闯边境,被军长擒拿关押王府。雨音霜意图劫狱也被拿下,赫蒙将军请王即刻回府定夺!”
中原武林爆发魔气蔓延之祸,身有血纹魔瘟的俏如来首当其冲,受到怀疑。赤羽信之介一路护持,两人才被追杀至于中苗边界。忘今焉以尚同会盟约为名,要趁主君不在之时,移交赤羽信之介给玄之玄,赫蒙少使则以雨音霜手握苗王信物狼牙项链相胁为理由,借口不敢擅专,听凭王命,亲自看押赤羽信之介。
“叉猡,宫卫的伤亡如何?”留下岁无偿和暴雷拳继续查案,苍越孤鸣与随云远回转王府。
叉猡气恼地瞪了雨音霜一眼,却也如实回答苗王问话,“只是受伤,没有阵亡。王上,这是对苗疆的无礼挑衅,叉猡请王上将这个女人治罪!”
苍越孤鸣这才转视雨音霜,“霜姑娘,孤王需要一个解释。”
“此时要将信之介大人移交尚同会,形同送死。一个来历不明的玄之玄,与俏如来之间,谁更值得相信,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魔瘟之事,一定有问题!”
忘今焉即刻上前开口,“王上,中苗和平来之不易。此事为中原内务,苗疆似不宜太过插手。谁值得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要相信谁。一国之君,比起江湖义气,更需的是对一国子民负责,不可贸起刀兵。”
“一派胡言!”雨音霜柳眉倒竖,怒不可遏,“我愿以性命为信之介大人担保!请立即释放信之介大人。”
“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