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喑哑低沉,“这都是罪者的过错。若不是罪者遇上了出宫巡视各处封地的太子,应要求传授武学,赠予混天拐。太子也不会以还给双拐要罪民入宫,倘若罪者没有恰巧与龙子偶遇宫道,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哇靠!你这个人是安怎回事啊!”梦虬孙奇道,“王都下旨处罚了那夭寿鱼,哦、对,还有一个宝躯的叛徒,呸!你不用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从来还没遇过王这么生气严惩呢。”
“他让你来做什么?”蕴姬冷淡地审视着狷螭狂,单刀直入。
“听王姬殿下的话意,罪者更加确定了。近期海境风声四布,魔世再度入侵人界,而根据罪者所闻,先前居住海境的魔族,不知何时离开海境,料想与金雷村之战后续相关。”
“我没空听推测,原话!”
陡然升高的疾言厉色,火星乍燃。梦虬孙一个先步挡在狷螭狂身前,“你态度怎么突然这样差?狷螭狂是个好人啊。”
蕴姬反问回去,“那你又为什么是这般态度?你凭什么断定这是好人?”
“凭……凭以前我饿肚子的时候,他曾送我包子吃啊!”梦虬孙一脸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蕴姬好险一口气没上来,狷螭狂先行低头而跪,“罪者当时只是看龙子被海境同侪欺压,所以暗中赠物,若有冒犯,罪者亦在此请罪。另外,请殿下恕罪,太子当时只留下了双拐,并没有给罪者留下字句。”
梦虬孙即刻又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你麦跪来跪去的耽误时间咯,否则王说不定又要加十板子,我算你的哦!”
“都是罪者——”
“你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蕴姬冷然无动的打断狷螭狂,“台谏里有人想给龙子一个下马威,扔出一个拎不清的弃子,投石问路。没有这件事,也会有旁的事。一个薨逝的废太子,他们根本没看在眼里,何况是你。”
“天杀的夭寿鱼,他们还真敢!”梦虬孙狠狠骂了一句,“所以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我们过去。”
“从一开始就打算激怒你,抓你的把柄,拉你下马。”蕴姬叹道,“可你要是真被阻拦了。那王命就成了一纸空文,那这下马威就不是给你,而是给宫里的了。”
这才是鳞王出手严惩的真正缘由所在。台谏所试探的,更进一步的是鳞王的身体现状,以及蕴姬与梦虬孙的权力分量。
“看到鬼!王还在,他们就一尾一尾地钻出来,是等不及要被抓去煮汤哦!”梦虬孙气了半晌,遇事不决先骂欲星移,“王一贯将朝中会推专任欲星移,他这都是闭眼选的人哦!”
蕴姬闻言,失笑摇头,“台谏大多是前相覆秋霜的故吏门生。你还真以为,海境朝廷是他的一言堂吗?鲛人一脉,也不是铁板一块,饭总是要分锅吃的。尤其是御史之位,原本位同副相,是接替丞相的第一人选。但经改制之后,不仅相权统御文武,大大扩张,更增设了右文丞与龙子二职凌驾三公九卿之上。如今你还暂代一半的师相职权,允孝思如若是不找你的麻烦,倒是奇事了。”
“呔!谁稀罕?一个龙子之称,我已经很厌烦了。但是那群夭寿鱼趁着王伤心伤重,跑来逼宫,实在不是个东西!”
“你既然对鲛人一脉这么有看法,你干脆自己去干好咯,否则有朝一日,师相之位还不是归鲛人一脉所掌?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他们稀罕得紧了,并且决不相信别人不稀罕。既然退不可退,何妨进一步。你当初离开鳍鳞会入朝,也是心怀改制之念,如今恰逢其时。”
“可我记得,当初你还阻拦我,说浪辰台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宫中波谲云诡,动辄得咎。”
“那你觉得呢?”蕴姬忽然站定,稍稍拉开距离地望向梦虬孙的眼睛,“你现在怎样想?”
梦虬孙虽然奇怪于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却也答下去,“对,也不对。王做人很好,都是那群不省心的鲛人一脉,还有个榆木脑袋的三皇……”他说到一半,想起蕴姬与北冥缜同为瑶妃所出,生生把那没出口的子咽了下去,仓促转了话题,“瑶妃娘娘近来可好?”
蕴姬面无表情地抬眼,复又落眸,不冷不热地反问,“你跟她很熟吗?”
“呃……没、没见过。”梦虬孙挠了挠后脑勺,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提起了一个不合适话题,却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
“那很好。我也不熟。”
“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