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原地低咒:“见鬼的破地方!见鬼的破任务!斐尔卓我没有那么多子弹,我怎么掩护你过去?”
金莱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多萝西娅也在飞艇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橘吉没有说话,他看向另一边,元开西正蹲在岸边一块大礁石上,赤野明丸不知在哪里。
“她已经出来了是不是?”金莱眯紧眼睛,凝视着橘吉。她忽然失声笑了:
“是的,你猜对了。她跑出来不是因为很幸运……可能也有一点运气的因素吧,但是关键原因是她有橘氏的血脉传承。说真的,她的血脉虽然已经远了,但追根溯源还颇为高贵呢。”
金莱看见她轻松惬意的神情就感到毛骨悚然。他转了一圈,打量着周围的地形,最后在一块巨大的青色岩石后面找到了多萝西娅和缪兹。她们两个人的状态令他吃惊。缪兹只是失魂落魄,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多萝西娅则是凄惨极了,她浑身浴血,正浸没在一片浅浅的血色滩涂里,肋下的血洞甚至现在还在渗出鲜血。她的模样竟然也改变了一些,发色变浅了,皮肤苍白,唇色几乎消失不见。
但是橘吉并没有显露出担忧的样子,她抱着两臂,俯视着地上的多萝西娅,“她使用了血脉力量,杀出重围。所以现在伤得不轻,但是愈合能力会更胜一筹。可惜的是力量会枯竭,血脉里传承的那个神秘的能量会用尽。真可惜。”
金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开始调转方向,追随着斐尔卓的方向猛冲过去。刚跑了两步,他就望见了远处的光景,仿佛地狱敞开入口,白色的幽灵水母漫天遍野,团团缠绕住飞艇。这副钢铁之躯现在已经死了,白色的怪物更像在蚕食尸体的寄生虫,疯狂肢解着死去的部分。他站在后面,望着前方斐尔卓孤立的背影,他现在绷得很紧,背影挺直,透过薄薄的防护服,肌理的走向与结构就透露而出。之后,他发出了一阵咆哮,向着飞艇残骸狂奔过去。
白茗在后面掩护他,连续将接近的幽灵水母打爆。起先这些生物没有注意到冲过来的斐尔卓,实际上四周环境极端混乱,一个人形完全被掩映住了。但是随着他越发离得近,大群的水母转了方向冲撞过来,几乎把斐尔卓包裹起来。
白茗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双浮游,抓起斜背的狙击□□,炽白的火光接连爆裂在枪口,她展开精准的撞针打击式攻击,将斐尔卓的前后左右清出一片空间。
斐尔卓已经冲到了飞艇边缘,他撕开一片外壳装甲,从内部的空洞里忽然涌出一大股水母,把他冲到一边。白茗更加无奈,提着狙击枪跑前了十几步。她稍稍调高了一点护目镜的透明度,白色的眼珠开始微微颤动,从瞳仁当中裂开一道白线,隐隐分裂成两瓣。她的射击速度已然飞快,子弹迅速消耗,但是自己也进入了水母纷飞的战阵里,白茗并不太擅长近身战,被一只舞动过来的水母撞翻了。她在地上打了个转,连翻了几圈,才狼狈地爬起来。但斐尔卓已经完全暴露在无数的白色触须团里。
金莱看得惊心动魄,他朝着旁边的橘吉大喊了一声:“你在那边看戏吗?”
橘吉摊开手,冲着他耸耸肩。金莱气得要命,哼了一声,又冷笑:“我们这回真是太好了,可以凭借两条腿走回去,一路上好好欣赏沿路的光景,还能和伤员亲密接触,加深同窗的情谊。”
橘吉掉下脸来,“好吧。”她解开了身上的一次性防护服,反正这件薄薄的衣裳基本上也撕碎得差不多了。她活动了一下浑身上下的骨架肌肉,发出咯吱咯吱一阵声响。弓步压低身体,箭一样飞射而出,冲进战圈,扑中一只水母,噗啦一声撕开,白色的汁液溅了满身。她丢掉手里的半截软体动物,扑向另一只,又一发力撕开。她一路向着斐尔卓靠近过去,看见他被无数手爪攻击,身上有许多道划伤的痕迹。斐尔卓发现橘吉靠近,她也有一些伤痕在肩背上,些微的血迹沿着肩胛的凸起流淌下来。
两个人冲进船里,一路上冒着逆飞的水母前进。橘吉已经有点不耐烦,大叫着:“我们得找到什么时候?要是她已经被吃了,变成一滩渣滓,还找个毛线啊?”
斐尔卓怒瞪她一眼,气冲冲凿穿了通道边的钢板,这里是登陆口连接仓储室,他一边大声叫着诺里的名字,一边疾行进去。橘吉冷着脸,跟在后面,抬脚把挡路的钢板踹到一边。
诺里将飞艇降落后昏迷了一会儿,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枕在夏味腿上,桃乐丝和狄朗呆在边上,他们都在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而且好像都带着绝望的表情。
“怎么了?我们跌海里了吗?”诺里想要爬起来,但是却没成功,她感觉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连抬起根手指都困难。夏味含着眼泪,轻轻地把诺里拉起来,这时诺里才发现,她的裙装和长袜上都是血迹,湿粘粘的有点干了。
诺里刚想询问她是不是受伤了,然后发现好像是自己受伤了,她的背上在隐隐作痛,很影响行动。夏味轻轻拂在诺里背心,眼泪滑下来:
“小诺里,你要坚持住,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