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着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诺里被几个特勤带到现场,她的新模样,教环和西弗.豪斯看得愣住。
“那……那是诺里?”环颤抖着声音问。
白茗翻了个白眼,“废话!难道我们会找个假的来骗你?除非我们傻,才会用这种拙劣的仿造手段。”
西弗.豪斯迟疑着开口,“你说的话我都懂,但是眼前所见……让我不敢相信。诺里……真的是你吗?”
那个好像假人,又好像一副精心描摹的油画里的人开口说话了,“是我,我换了一副壳子。”
“这个壳子……不错。”西弗.豪斯实在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描述现在的心情。
“……不过一副臭皮囊。”诺里的脸色刻板里透露着苍白,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沉稳地开口,“你找我干什么?”
“嗯……”现在尴尬纠结的局面确实翻转了,因为西弗.豪斯也不知道找她来干什么,“实际上,我觉得你是那个能打破现在对峙局面的人。”
诺里转移眼光看着他,边上的白茗哼了一声,眯着眼冷笑,“我就在这看着你装。”
“我也这么觉得。”诺里说了这么一句,抬起手来,手心藏着个袖珍古董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现在咱们重新谈谈条件。放我走,反正你们已经有我的记忆体拷贝了,随便你们要复制什么,你们完全可以复制出一个夏娃的大脑养在培养器皿里,让它替你们继续服役。但是你们得放我走,否则……”她又狠狠用枪口顶了顶自己,“你们只会剩下一滩脑脊液。”
白茗退了一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看了一眼斐尔卓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环的方向,只觉得双方每个人都对眼前的情景一脸懵逼。最后白茗只有硬着头皮问:“你肿么啦诺里?是不是接收记忆的时候出了纰漏,把什么别的记忆混进来了?”
那个金发的雪白天使转过身来,她金色瞳孔怒目圆睁着,金发迎风狂舞,现在满脸都是怒火,“没有人!没有人能把我占为己有!没有人能说我是他的东西!没有人能给我冠名!我永远只属于我自己!我没有姓氏,不是任何家族的附庸!”
“行行,好的。你……你冷静一点。”白茗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碰武器,“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她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冲着后方的斐尔卓偷偷比划了两下。
但是也许现在没有人的惊愕程度能超过斐尔卓了,他瞪大了双眼,白色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黑色的瞳仁缩得极小,两只手掌紧紧扣住手心。
白茗比划了半天,丝毫感觉不到斐尔卓有采取什么行动,于是决定还是自己来动手。她脸上一副急于求取信任的表情,两手向诺里张开,“我总不会骗你吧?我对你没有丝毫可觊觎的呀。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人一醒过来,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你应该明白。”诺里仍然十分警惕地望着她,“你自己就是第二姓氏的中坚力量,你最懂得大家族的生存是什么样,如果你光是拥有现在的天赋,却丝毫不能保护自己,白蒐会怎么对待你,你能想象吗?”
白茗双手一摊,崩溃地说:“不瞒你,现在的情形跟你说的也差不多。但是……姜尚不一样啊,我敢说,姜尚是最讲情义的第二姓氏大家长了,你又是唯一的继承人,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诺里又退了一步,惊慌地侧头望了一眼后面的环和西弗.豪斯,又迅速转回来面对着白茗,“我无需跟你解释,你甚至也不知道自由是个什么东西。”
“……你提要求归提要求,人身攻击就没必要了吧。”白茗叹了口气,抓乱了自己头顶的短发,“说吧说吧,到底要怎么样?”
“放我出城,给我一套基本的呼吸装置,余下的不用你们管。只能跟随到城郊边缘。”
白茗黑着脸退回来,斐尔卓紧盯着她,却没有说话,眼眸里的白色火焰烈烈燃烧着。白茗摊摊手,“现在麻烦了,我敢说有人接应她。”
“怎么?”
“她要求我们送她到城门口,然后不能再跟了。要不然就是她疯了,想要效仿当年金琳琅的作死行为,一人横穿北部禁区。而且她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跑得出城,肯定有人在城外接应。”
斐尔卓眉心紧皱着,“不可能,她全天都在姜氏的监控下,没有人能接触她。”
白茗斜了他一眼,“可能这就是问题的核心,如果姜尚不是全天地监控她,就没有眼前这回事了。”
“橘吉间接把她杀了!我们当然要时刻提高警惕,保护她的安全。”
白茗揉了揉眉心,“可是现在我们连阻止她自杀都不能,而且……我依然觉得你们的思考角度有问题,橘吉虽然间接地导致她死了。但是究极根本,她是因为感染死的。换了现在这个新壳子,她已经没问题了,就算是再流落到哪个禁区里,她也能够倚靠自己回来。所以你们现在看管犯人一样地对待她,实在没有必要。”
“你又不负责任何有关她的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