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说,怎么干?”
“首先,将发掘出古战场遗迹的事上报,等待白蒐的私人特遣小队来调查我们。”
风川狭眼光瞥过来,“这跟我去帝都转卖给博物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里是我们的主场。先遣兵团究竟有多少人,后援是谁,这只有我们知道,遗迹里究竟有多少东西,也只有我们知道。特遣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除非他们弄清楚所有情况。”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问你啊,你见过白蒐吗?”
“怎么?你好奇白蒐的样子?”
“大氏族的家臣多得是,一般人是见不到家主的,你这么了解白蒐,看起来离他很近呀。”
白茗的心里又在打鼓,“你对白氏的了解多吗?”
风川狭直白地摇摇头,“很少。”
“那就好。”她舒了口气。
“嗯?”
“我的意思是,了解得少,比较好办事,你要是知道得太多,难免会害怕。”
他冷呵了一声,“我好多年没有害过怕了。”
斐尔卓面无表情地看着摩多新珂在门口打转,他没有一点贵族的清高傲慢,像只抻着脖子苦苦蹲守雌性的雄性动物,转了一圈又一圈。
“怎么今天小销售员不来了?”摩多新珂又忍不住将白色门板敞开,朝着空荡的街道上看了看。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克迪利亚也拉长着脸,一副嫌弃的模样,“你还记得你是王下最大的属地领主吗?你那三十几个姬妃还不够吗?”
摩多新珂呐呐地念叨,“但是,那个小推销员真的蛮好看的,比幻影族的茵姬还漂亮。”他就好像跋涉在沙漠里的饥渴行人,隔着门板望穿秋水,时刻希望门铃响起。
克迪利亚忽然想起了诺里与自己的交谈,“你见过那个白氏的新娘吗?”
“没有,反正不过是一桩交易。”摩多新珂没什么兴趣,“我不喜欢白氏的遗传特点,他们都太过苍白寡淡了,我喜欢艳丽一些的。你说,如果我到电器公司找找那个小推销员,邀请她跟我一起回芮迪亚,她会答应吗?”
斐尔卓和克迪利亚忍不住一起翻了个白眼。
“而且语言转换器今天又出现了一点问题,”摩多新珂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圆环,套在自己的脖颈上,随着他说话,转换器不时地发出嘶嘶的杂音,连贯的语句也卡顿得断断续续的。摩多新珂抓着脑袋上深蓝色的短发,好奇地说,“真奇怪,我在街上找了几个维修店铺,但是没有机械师能修复这个小仪器,为什么昨天的那个小推销员却能修呢?”
克迪利亚急忙走过来,“你应该交给我维修,不要将瑞亚族的东西随随便便地拿进街边的小店铺里。”
“我以为随处都能使用光纹技术了嘛,但是并不是呀。”
“因为你傻……”这句话是克迪利亚悄悄摸摸地偏着脑袋说的,摩多新珂一时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啥?”
斐尔卓不愿再看他们在门口纠缠,并且他也知道诺里现在正在姜宅里紧张地绘制图纸,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特遣队的另一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他是从南方聚居地来到帝都的克鲁克戴,他满脸的焦急,见到斐尔卓就迎上来,“队长,白司令在公共频道命令我们马上返回,好像出了事。”
斐尔卓皱起眉,“知道关于什么吗?”
“好像是帝都之外聚居地传来的消息。”
克鲁克戴出身卑微,但他人比较机敏,反应很快,进入巡城卫后很快就适应了身在权力漩涡当中的波谲云诡,所以没多久就进入了特遣队。他的模样明显带有南方流民的特点,面孔比较平,五官骨骼起伏很小,双眼偏向狭长,眼角朝下微微耷拉着,显出一种可怜的味道。但他会故意板着脸,抿紧嘴角显得严肃威仪一些。
白蒐今天看起来很烦躁,他微微偏着身体,歪坐在王座上,“我要你们去解决这件事,好好审一审上报的人。”
克鲁克戴迅速地思索了一番,“需要审出有关什么的讯息?”
白蒐的一双镜片反射着亮晶晶的光泽,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关于他们找到的东西,我要你全部回收回来,然后将人处理掉,要悄悄的,知道吗?”
这桩事听来可太奇怪了,克鲁克戴虽然好奇,却也不敢随便询问,而是小心翼翼地分析详尽的细节,“那,对方有几个人?涉及到的‘东西’,又有多少件?”
“我不知道。”白蒐已经失去了耐性,挥了挥手,“你只要记住,将一切风声消除干净,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也不在乎牵扯到多少人,总之,你全部处理干净就对了。”
克鲁克戴忙不迭应声,他退出门时望了斐尔卓一眼,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埋头盯着自己的鼻尖。
“你是不是正在奇怪,为什么我不叫你去办这件事?”
斐尔卓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