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侧躺在地上没法动弹,“诺里!不要被她扇动!她在诱惑你,别听她的!!”
“我从东9区一步一步走到这里,从一个单纯天真的村姑,长成现在这个姜氏家主。我靠自己挣尊严和荣誉!帝都的政治斗争非常肮脏,北海的感染区域异常的凶险,星域前哨站里充满了歧视和恶意……这些都是世界打出的攻击,这些作用力把我铸造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说,这怪谁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快速地组织语言,很少见地结巴了,“诺里……不是这样的,不要往这个方向思考,你在掉进她的思维陷阱里。”
她的双眸发出刺亮的光,整个人仿佛燃烧起来,脸上在不停地抽搐,两股看不见的力量正在争夺这副身体。“每次,都是我救了自己,我每次都赢。不管是橘吉,还是十所圣杰,不管是变异种怪物,还是外星异族,我都赢了,现在轮到最终大决战了。我站在这边,世界在那边,我们你一拳我一拳地轮番出招,越打越重,看是谁能坚持到最后。是我!我要站到最后,我要看着世界在我面前倒下!!”
“诺里!”婓尔卓急得大喊,“你不是孤注一掷的,你还有人爱你!学院长、爱丽丝管家还有我,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们只希望你安全和快乐。”
她扭过脸,平滑冰冷的脸上没有人的特征,十足像个机器,“你说你爱我?那你不光爱完整的我,也爱四分五裂的我吧?是不是也爱我的每一片碎片?”
“是。我爱你的每一片,虽然这已经超出了人类正常的爱欲,但是……反正我们早就不算是正常人类了。”
她走过来,脚步轻巧,在半截婓尔卓面前跪坐下来,把他的头与半个肩膀捧起来,因为太沉重了,周围飞旋着的编织者还凑过来,帮助她衔起大半的重量。现在距离很近,婓尔卓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她,她是矛盾的集合体,外形极其柔软,而里面呈装着毁灭性的力量。她的外壳华美而纯净,神情却邪气肆意,大概真正的堕天使就是这样的。
“你的话很有意思,我很感兴趣,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呢?我得验证一下。”她把头颅捧近,侧过脸,贴着冰凉的金属组件,吻在嘴唇的位置。
婓尔卓感觉断开电源后,逐渐失去活性的组件忽然开始全速运转,他被调配起来,所有的记忆被动地开始狂奔,以超越他运算速度的极限,自动播放过。他的感情爱欲,庞然壮观宣泄而出。同时,光学镜头捕捉到,诺里的眼睛变成呆滞,她好像也同时被厚重浓烈的爱意惊呆了,纯金色的眼珠里,淌下一道沛然的眼泪,在瓷白色的脸上涂刷出一道湿淋淋的泪痕。
安委会总部大厦,夜里十点半,一脸麻木的执行官亚斯兰,和耐心告罄的镜桐,并排坐在,一起看着依然精力充沛的千佐多零,拿起他面前的绘图板,干巴巴地读出上面的文字:“检查:我,千佐多零,国家学院毕业生,不应该在大街上抢劫,我错了。”
下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亚斯兰挤出痛苦的表情,靠过去低声嘀咕:“我觉得是我们错了,我们就不应该要求姜诺里来领他。现在姜诺里联系不到,这个大包袱又没法处理,我们不就尬在这了吗?”
镜桐还保持着理智和冷静,冰着一张脸,瞪着一动不动的千佐多零,“说完了?”
他木木地点点头,“完了。”
亚斯兰偷偷捂住脸,“但凡你再走心一点,我也就让你通过了。”
“我不擅长写作。”千佐多零那张脸上,透露出一些无辜。
镜头不悦地反问:“那你擅长什么?光擅长在大街上抢劫吗?”
“我擅长一对一、一对多作战;近身偷袭;组织小规模伏击战……”
“可以了。”亚斯兰打断他,扭过头低声对镜桐说:“再说下去话题就要转到犯上作乱那个方向了,我们就放他走吧。”
“千佐多零……”镜桐终于打定了主意,但是他刚刚念出名字,就看见千佐多零震动了一下,好像被重锤击中了一样,整个人弯折过去,又佝偻起来,双臂折叠起来裹住自己。
“他怎么了?”亚斯兰摸不着头脑,“他有癫痫吗?”
“我要离开!”千佐多零很快就恢复过来,但是他的脸色依然很糟糕,不再看眼前的一切,大步向外走。
“哎哎哎?”亚斯兰直接惊呆了,指挥着门口的警卫,“拦住他!别让他走了!千佐多零,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眼光暗沉下来,千佐多零猛然突进了一段,闪过两个警卫,他的动作太快,对面的两个人根本拦截不住,他在墙面借力蹬了一步,闪出三米,转眼消失在走廊尽头。
“……”亚斯兰捂住脸,平息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情绪,转头问镜桐,“怎么办?卖一个面子给诺里?还是发通缉令?”
一个文员敲了敲门,进到审讯室来,对镜桐汇报:“姜氏家主来了,她要来带走她的家臣。”
“完了……”亚斯兰彻底绝望了,“现在怎么跟她说?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