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没跑,尽管她百米成绩从来都是第一。
这个漏网之鱼必须抓住,否则情况好些,他过几天逃到东南亚消声灭迹。再坏一些,说不定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又伸出一把不死不休的利刃来。
王彪从三米之外快速蹬腿冲来,严宁立刻侧移左手去握那杆插在杂物堆里的螺旋钢筋。
不妙。
与预想不太一致,严宁左臂一沉,那带锈的钢筋条卡得太紧没取出来。
王彪挥动右手,亮白的刀刃横向划至严宁头部,她松开左手猛地低头,破风声从头顶一扫而过,飞起来的发丝断了几缕。
趁着王彪反手的刀刃还没收回,严宁迅速坐下身单腿屈膝向王彪的膝盖大力蹬了一脚。
王彪反应得很快,膝盖绷住受了严宁这一踹,仅后退了几步便站稳了。
他咬牙笑笑:“你个哈宝儿,力气到挺大,老子以前给人当打手,老子就陪你玩玩!”
严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眉眼中间皱在一起,猛地抄起右手边的烂油漆桶甩了过去,年久堆积的尘土扬了起来。
王彪下意识闪躲,严宁一个提膝跟上,刚顶到他腹部的同时,左侧那把刀又冲她的左颈而来,速度太快,严宁只好放开王彪,将他推了出去。
王彪想灭口的信心很足,刀刃很是锋利,严宁退开,上衣前身还是划上一大道口子。
王彪紧握刀冷笑走近,“还不跑?”
“等着看你死刑呢。”严宁笑道,取了一旁的半截铁锹棍子。
王彪再次挥刀近身,严宁跟他保持距离缠斗,他那把刀太过危险,次次差点正中要害。而王彪似乎真是不怕疼,无论棍子击打到哪,他最多皱皱眉,就和没事人一样。
严宁有些轻敌了,没想到真是专业的。
现下,她终于逮着机会,手中的棍子“嗖”的一声打中了王彪的头侧。
王彪身体一僵,握刀的手顿在半空,严宁侧身收髋,再迅速送髋转身抬起脚,猛力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一声,王彪接连两下没收住身体的痛,刀子从手心飞了出去,摔在碎渣的水泥地上锵锵一响。
严宁准备回正身,没收回的脚被他立刻反应过来紧紧抱在胸前。
“我说……妹妹,你看看你这腿儿,穿的还这么骚,”他摇了摇脑袋,笑了出来,“细皮嫩肉的,哥哥不摸摸就让你死了,真是可惜了啊。”
他左手从严宁小腿滑至大腿,朝严宁大腿根眯起眼,“跟我去缅甸咋样,吃香喝辣,哥哥可劲疼你。”
“那你再试试!”话未落,严宁左脚蹬地,将自己凌空抬了起来,人在半空旋了小半圈左脚借力踢向他的头!
王彪反应也很快,旋开的瞬间抬肘挡在脑侧,卸下一半的力,向侧后摔倒的同时,顺势将严宁扔了出去。
“咔嚓”一声,严宁落在来时靠墙的烂木头堆里,有几块腐朽的周转箱被她压断了,接着,墙边靠着的几摞掉漆的红门板哐哐哐倒在了她身上。
严宁平静的脸色终于痛苦了几分,她忍住摔下来的痛,还有腿上剐蹭到木头的伤,努力从厚重的门板下爬出来。
他妈的,就不应该穿这么少。
“臭娘们……给你脸了啊?”
严宁还在喘息,只有上半身爬了出来,王彪赫然站在面前,而他手里明晃晃的,正是那把飞出去的刀……
然而情况愈下,严宁脚被交错的杂物卡住了,她咬住牙,双手使劲抬着压在身上的厚门板,王彪却越靠越近。
“可惜哦,不好好当女人,非他妈送上门找死,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当狗腿子的。”
王彪摇头看着刀咋舌,一脸于心不忍蹲了下来。
“妹妹,”他大黄牙咧开,刀子举了起来,“咱下辈子好好疼你!哈哈哈哈!”
突然,来时巷子深处的阴影里传来急速的跑动声,紧接着一个人影从王彪身侧扑了过来!
“操!”
两人旋即滚在地上,严宁定睛一看,她内心徒然紧张。
是沈长秋。
两人滚了一圈撞到一旁的杂物停了下来,乱七八糟的铁桶木箱倒在两人身上。
沈长秋跪在王彪身上,右手抓着王彪紧紧握刀的手腕,左手给了王彪侧脸一拳头。
“不准动她……”沈长秋咬牙。
但下一击,拳头被王彪接住,僵持在空中。
“操你妈的……多管闲事。”
王彪低骂,露出了狡黠的目光,他一抬膝盖,直接顶在沈长秋没有防备的身下,沈长秋没有实战打斗经验,压根没有预料还有这种打法,皱眉呜咽一声,人被推了下去。
瞬间两人颠倒了位置,王彪结结实实坐在沈长秋身上,不留一点挣扎的空间。
这回,王彪一只手掐住了沈长秋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刀死命向沈长秋胸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