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旁站着一个女子,正是当日马球场上罗嘉峪救下的人。
中年男子一见二人进来便起身相迎,并做介绍:“在下杨程”又介绍他身后女子,“这是小女杨怜。”
杨怜行礼,段罗二人亦回礼。礼罢,段佑恒罗嘉峪才依次开口自报家门。
杨老爷笑着开口:“扬州段家和长安罗家老夫早有耳闻。今日家父高寿二位能来,真令我杨家蓬荜生辉。”
段佑恒:“杨老爷客气了,能来杨府是我们的荣幸。”
杨老爷道:“这次单独请你们来,是想好好谢过罗小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上次马球场上的事,老夫都听说了,也吩咐人去打听到怜儿口中的‘罗公子’是和段世侄一同去的马球场,便贸然将请帖送到段府。今日一见,没想到怜儿口中十分厉害的罗公子竟是罗小姐。”
罗嘉峪道:“当日正是小女。只因外出游玩多有不便,才换作男装。”
杨老爷和杨怜同时向罗嘉峪行礼道:“多谢罗小姐。”
罗嘉峪连忙回礼。
杨怜文文静静开口:“罗小姐,此前不知道你是女子,只道你在马球场,便为你准备了一副打马球用的物品。不成敬意,希望罗小姐不要推辞,收下吧。”
罗嘉峪犹豫着没有搭话。
杨老爷见她犹豫,便道:“我知道罗小姐不愿居功,因此当日才匆忙走掉。但现在我杨家已经知道恩人是谁,再不有所报答,岂非是我杨家无礼?”
罗嘉峪听了,便不再纠结,大大方方收下了。
杨程道:“罗小姐好好收着,日后我杨府定会再准备礼物奉上。我看外面席宴也开始了,这样我们先去吃饭,其他事随后再说。”
众人自然无异议。
几人来到厅堂上,席案上已经步满饭菜,众人落座。
饭后杨老爷又请段佑恒和罗嘉峪去品茶。
屋里茶香四溢,段佑恒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道:“杨老爷,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来还有一件事想与您商议。段家近些年来一直在尝试着发展些航运,这与海外各国进行的交易多是些丝绸,茶叶,瓷器,和玉石等物。这别的都还好说,可唯独这丝绸段家可有些力不从心。前几年还勉强应付的过来,可近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快,段家所能供应的丝绸已经满足不了其需求了。所以晚辈这次来就是想代表段家与杨家进行面谈商议,希望有幸与杨家合作。”
杨老爷听后豪气回应:“好说好说,贤侄不妨同我去书房,我们慢慢商议。”
段佑恒:“小侄恭敬不如从命。”
杨老爷和段佑恒走后,堂内就只余嘉峪和杨怜二人。杨怜性情柔和,并不多话,嘉峪也就没主动攀谈,两人安静地各居一隅,各自品茶。
大概一刻钟后,外面小厮过来通传,说是宴席上有位公子想要面见老爷。
杨怜问:“是哪家的公子?”
“那位公子并非扬州人,据说是从川蜀一地过来的,姓封,在商会处也报过名号,小的也看了,确有名帖。”
杨怜:“那便请进来吧。”
小厮得了令,匆匆去了。
嘉峪在一旁好奇张望,姓封、不是扬州人,怕不是前几日在璟瑛阁见到的那位封公子?
不多时,小厮领着那位公子来到堂中。
果然是封泽。
封泽今日身着一件月白色交领袍衫,衣裳绣有暗纹,一路走来光影变幻,流光翩然。
封泽见到罗嘉峪并不意外,只淡淡笑着依次行礼:“在下封泽,见过杨小姐、罗小姐。一别几日,罗小姐别来无恙?”
杨怜反倒有些意外:“原来两位是旧相识?”
嘉峪回道:“日前在铺里见过一面。”
杨怜:“原来如此,那请封公子稍坐片刻,小女去请家父。”
杨小姐走后,嘉峪放松不少,她对封泽有些好奇,见他不紧不慢地喝茶便问道:“不知公子找杨老爷何事?”
封泽笑笑:“我手中的请帖是杨家发的,在下初来扬州,既得了主人宴请,合该亲自给主人家道一声谢。”
罗嘉峪一问之后没有下文,封泽似乎是怕尴尬,便拉家常般问了她不少问题。
“罗小姐也收到杨家的请帖了吗?”
“没有,我是跟着段大哥来的。”
封泽点点头看向杨怜走的方向:“段公子和杨老爷是商议事情?”
嘉峪点点头:“是。”
封泽目光回到堂内,看到了嘉峪座边案上搁着的马球杆子。他偏偏头示意:“那是什么?”
嘉峪简单告诉他经过。
封泽听后却念念道:“你和段公子去马球会?”
嘉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点点头:“是。”
封泽也点点头,默默自我宽慰道:没事,来日方长。
杨老爷和段佑恒、杨怜